我们现在需要对人类的认知行为作一个综合的阐述。虽然有些人类的认知行为,如对事物的量化、价值判断以及人类的实践行为,我们还没有对其进行阐述,但是,我们已经阐述了人类意义体系的建立过程,对知识的一般特征也有了扼要的描述,也对归纳法、演绎法的一般应用范围作了适当的界定,还理解了人类语言与文字的一般特征,对形式与内容以及观念的特征也作了相应的阐述,而对这些内容进行一个适当的总体的概述,是有助于我们对人类认知建立起一种整体的理解视角的……

人类的认知,首先在于建立意义体系——这个意义体系,是用来对这个世界进行意义表征的,如果无法对这个世界进行意义表征,你无法建立认知。这是认知的基础,也是认知建立的前提。这样,意义体系是如何有效地建立起来的,就成为我们考察人类认知的前提。人类如何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体系呢?我们说了,人类是通过对这个世界事物及时性质的特征的观察,而将其抽象出对应的观念形式,而对相应的事物及其性质进行意义表征的,即人类的观念形式,其实是对事物的意义进行表征。即一个观念,本质上是人类抽象出来的形式,用来对应事物及其相应的性质。这个过程,其实是一个抽象的过程,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抽象的技术。抽象是人类建立意义体系的一般技术。

人类如何建立起其有效的意义体系呢?当然是从他们的感性直观开始的,人类的感性直观,分为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和味觉,这是人类对外部环境信息的感觉器官,人类同时还有对内部信息的感觉能力,如人类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有喜怒哀乐的情感等,这都是人类对自身内部信息的那种感觉,这些,都构成人类的感性直观,人类对这个世界意义体系的建立,首先当然是对他们的感性直观建立起意义体系,当感性直观的意义体系得以有效建立之后,人类就开始突破感性直观的限制,而尝试进入非感性直观的世界,而要进入非感性直观的世界,当然也是从对其的意义体系的建立过程开始,即人类的认知,最初都需要从感性直观开始起步……

我在前面的阐述中,对人类感受环境信息的那种外部信息刺激的意义建立过程,阐述比较细,而对内部感觉直观的阐述,就忽略了,因为其意义体系的建立过程是一样的,大家可以合理地类推,所以没有进行阐述。而对环境信息的意义体系的建立过程,对源自视觉的信息的意义体系的建立过程,作了着重的阐述,这是因为,视觉信息,于人类理解这个世界的意义非常重要。离开了视觉信息,人类可能无法对这个世界进行真正有意义的理解与认知,所以我们通常会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意味着,人类对这个世界的有效的理解,主要是源自于他们的视觉信息,所以对这一信息的意义体系的建立过程,我就作了较为详细的论述。而其它的感觉器官的信息,人类是如何有效地建立起其意义过程的,读者可以通过类推的方法而有效得到,所以接下来的阐述就较为简略了……

人类视觉信息的意义建立,其实也是通过视觉直观,将这些信息进行了有效的直接的分类,如同样通过视觉获得的信息,有颜色、形状、位置、运动等,这些信息自动地在人的大脑中分成不同的类别,当人类建构颜色的观念形式,而对视觉信息里的色泽进行分类的理解的时候,人们是不会将事物的外在形状与位置及运动信息混淆的,即人类的大脑自动地将这些信息处理为不同特征的意义,这是人类先天所拥有的能力,假设人类的大脑无法将颜色信息、形状信息、位置信息和运动信息进行直观的特征划分,而在认知里陷入一种混乱状态,人类对这个世界事物的特征把握,可能就无法有效地建立起来。这样,自然就无法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意义理解——即人类对这个世界进行信息的收集过程中,会通过不同的感觉器官自动地将这些收集起来的信息进行归门别类的认识,同样,即使是通过同样的感觉器官收集的信息,人类依然能够将其不同的类别信息特征进行有效的分别,这样,人们对其通过特征而有效建立意义的理解的方法才能形成,人类对这个世界的意义表征才能完成……

当然,人类对事物意义体系的建立,是通过对事物不同的特征的类别划分而建立起来的,即我们能够对事物建立起颜色的特征、形状的特征、声音的特征、味道的特征、软硬的特征、运动的特征……但同时,这些事物的同类的特征里,人类的感觉器官依然能够感觉到其特征的差别——即人们能够感觉到事物颜色的差别,形状的差别,声音的差别,运动的差别……这些差别,与人类对事物的特征的差别一样,同样是通过他们的感性直观,直接地分辨出来的,即不同的颜色的差别,不同的形状的差别,当信息被通过感觉器官吸收到大脑的时候,大脑就直接将这些差别分别出来了——当然这种差别被有效分别出来,与这些信息刺激能够构成差别刺激的强度有关,有些信息之间的差别性不强,如红色的波段,当波段间的频率差别很少,理论上这二种颜色事实上是不同的,但由于人类感觉器官的感觉能力对差别的分别需要超过一定的差别强度刺激,当差别强度刺激不够时,这二种不一样的颜色,可能在大脑里就被识别成一种颜色,这是人类感觉器官认知能力的有限性决定的,即他们对事物差别特征的把握,需要在阈值之上才能产生差别特征,在阈值之内,人们对其差别特征就感觉不出来,就如同,信息刺激的强度如果不超过阈值,人类就对其无感,从而感觉不到该事物的存在一样……

人类对于可感的事物本身及其事物性质之间的那种差别特征,是通过直观的感觉而建立起来的,这种直观地分别事物与事物之间差别的能力,是人类最基础的认知能力——这种能力,我将其实义为人类的直观思维。人类的直观思想建立在人类的感觉能力之上,是感觉器官感受到环境的相关信息,并通过神经网络将其输送到大脑的不同位置,这些大脑的不同位置承担了不同的对环境信息的识别功能,并且自动地将其分类为不同的特征,并进一步将这不同类别的事物及其相应的性质的差别特征识别出来,从而构成人类对这个世界的复杂性的基础的认知。即人类需要一种基础的能力来将环境世界的复杂性建立起差别化的理解,这种差别化的理解,是人类的先天的直观的能力,这种先天的直观的能力,是人与生命之间所共有的,生命也需要这种先天的直观的能力来识别不同的环境信息,从而使得它们能够进一步与环境进行差别性的互动——因为生命需要与环境互动,以追求生命目标的实现,人类最初也是基于这一刚性的要求,才能产生对环境信息的那种差别性识别的要求。没有对环境信息的那种差别性认识能力,人类与生命是不可能与环境进行差别性的互动的,而这种与环境的差别性互动,是生命基于其生存与繁衍这样复杂的生命目标而进行的。而如果没有生存与繁衍的目标,那么就不可能存在生命现象,并且即使产生了生命现象,这种现象也不可能持续下去,因为它不能有效获得环境信息、并且理解其信息的差别性特征,因此就无法形成与环境信息的那种主动的差别性互动,缺少这种主动的差别性互动,生命的不同目标的追求,就不能从这种主动的互动中体现出来,即生命与环境的互动是混沌的、缺失目标的、盲动的——这样,生命目标的实现,就不是体现一种生命意志的主动性,而是生命的胡乱行动所导致的,这不会是造物主的意志。所以人类与生命对这个世界的环境信息的差别特征的直观的把握能力,是一种与环境有目标互动的刚性要求,没有这样的对环境信息的差别特征的识别能力,生命是无法与环境进行差别性互动的,这种与环境的差别性互动,就是环境信息的差别特征,以及与生命自身所追求目标的不同关系,从而使得生命能够以自己的主观意志决定与相应的环境事物的互动形式——进食、捕猎、逃避、交媾、嘻戏、无视……这种生命在相应的环境信息中的不同的行为选择,是基于生命能够识别环境信息的差别特征、并理解这种不同的环境信息与自身关系的差别性,从而进一步采取与这些环境事物的差别反应的……

所以人类与这个星球上的很多普通的生命一样,拥有直观的感觉这个变化世界环境信息的那种先天的能力,我们将其归类为人类的直观思维能力。这种直观的思维能力之所以在人类的世界里得到放大,是因为人类将他们直观的思维能力,转化为了一种形式的存在——观念形式。这种观念形式,就是将直观思维所感受到的事物及其相应的性质,以特征的方式化为一些相应的观念形式,而简化了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如人类产生石头这一观念形式,就对自然存在的无数的石头事物进行了意义表征,也对自然存在的诸多的事物如水、鸟、太阳、月亮、树、草、人、马、牛、沙子……这些事物进行了意义表征。所有这些事物,基本上是化繁琐为简,即一个观念形式,是对应很多的事物的,有些对应甚至可以说是以一对应无穷的事物存在,如星星对应天上的那些闪烁发光的事物,如沙子对应地球上的沙粒……就是以一个观念形式来对应无穷事物的非常典型的例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对复杂事物的意义表征,并不可以使用以一对一这样的意义表征方法,如人类表征太阳、月亮、五大行星以及一些具有特定位置或者含义的恒星,人们就会使用专有的名词来表征它。同样,由于人自己是极端重要的,人类世界里就有普遍的名字来表征每一个具体的人——有些事物,人们通常只用一个形式就完成对其无数事物的指称,如石头,但当一块石头非常重要的时候,人们依然可以对其进行单独的命名指称,如和氏璧——就是一块对人类而言非常重要的石头,人类因此就给了它一个专门的名字。如关羽所骑的马很重要,就专门给它一个名字——赤兔马……可见事物在人类的世界里是拥有一个通识性的名字,还是拥有一个专有名字,是根据事物本身的重要性程度来决定的,人类觉得这个事物很重要,就极可能给它单独的命名指称,如果觉得这个事物不怎么重要,人类就只会给一个通识性的名字,来进行一般的意义指称。

观念是一种形式——而一种形式,是人类建构的对事物及其相应的特征这一内容的意义指称。一个形式一定需要有相应的内容与其对应,这就构成人类意义上的形式与内容的对应。观念的形式就一定对应事物的内容,而事物之内容其实就是事物或者事物所拥有的某一特征,这一特征可能是静态的,也可能是动态的,也可能是事物的组成部分——这构成事物内容的一般存在。人类通过他们所创造的观念形式来指称杂多世界里的内容存在——而这些内容存在如果进行有效的分类,其实就最初包括事物、事物的性质特征等,当然进一步对事物进行特征认识,我们就会发现事物的那些构成特征、运动特征、价值特征、社会特征……这是人类认知推进过程中,通过不断的形式创新而对事物建立越来越丰富的认识,而这种越来越丰富的认识,从某种角度而言,就是对事物的特征进行不断的分类、这种分类不断地被细化并且进一步进行量化……诸如此类。

这种对事物的认知,我们就可以化简为另一种特征,即对事物的描述——这种描述,又可以化简为对事物的静态描述与动态描述,而对事物的静态与动态的描述,又可以理解为对事物的定性的描述与定量的描述,以及基于其与人类的那种目标关系,而对事物作出价值描述,以及当人类的社会意义被有效地建立起来的时候,事物因此也因为其在社会中的那种作用,而被人们赋予其相应的社会性质,从而使得事物也拥有了其社会意义——这些,我们需要在对人类的社会建立理解之后,才进行系统的阐述,目前我的论述中还并没有切入人类的社会维度……

人类的认知是对这个变化世界的理解,就自然地涉及到对变化的描述问题,前面谈及过对变化描述的不同范畴,如对变化的静态描述,对变化的动态描述,对变化的事物以及变化本身的价值描述,对变化的事物以及变化过程的量化描述等等。静态描述一般是不涉及变化的,如这朵花是红色的,这是一块石头,桌上有一只杯子……这是对这个变化世界里的一种静态的非涉及变化的描述。之所以需要对非涉及变化的描述,是因为人类理解变化,是对事物的特征改变的理解,而对事物的特征的改变,是需要有不同的特征存在的,这种不同的特征存在,需要有对非涉及变化的那种静态描述才成立。而对变化的描述,自然就是动态的描述了。人类对这个世界的动态描述是非常普遍和频繁的。如鸟在飞,水在流。太阳东升西落,月亮阴晴圆缺,一年四季更替,生命的生老病死……这些,都是对变化的动态描述。其实人类对变化的动态描述,是对变化理解的前提,即人类如果要理解变化,最少,你得把变化描述出来,而将变化描述出来,自然是将这个变化过程描述出来。将这些变化过程描述出来,就会进入了人类对变化的动态描述之旅……

无论对变化的静态的描述也好,动态的描述也好,其实都是将一些静态与动态的特征,通过人类创造出来的观念形式来进行有效的意义表征,如人类描述不同的变化,鸟儿在天上的位置变化,人类用飞这一观念形式来表征,人与普通的动物在地上的位置变化,就使用走这一观念形式。而水在地面上的位置变化,人们就用流这一观念形式来表征,不同的观念形式,通常对应着不同的事物,或者事物的不同的性质特征。但因为事物的杂多性,其性质特征的多元性,人类创造的观念形式的有限性,以及事物与人类关系的不同性,使得人类在建立对事物的意义表征时,需要灵活运用他们有限的观念形式,这样,我们就会发现,事物对人类越重要,人类就越趋向于用更多的观念形式来表达该事物,事物如果对人类的重要性程度越低,人类就越使用少的观念形式来表征它,或者最初人类根本就不使用观念形式来表征该事物,直到这个事物或者其某个特征被人类发现其重要性,或者人类有了对其的新的认识,人类就会创造一个观念形式来从容地表征该事物或者其新特征——这是人类创造观念来表征其事物及其特征的能力……

为什么观念形式是人类的创造,而非事物本身所拥有的呢?人类只是创造这些观念形式来对应相应的事物及其特征,所以一切对事物及其特征的意义表征,应该视为人类的一种主观行为,是人类方便其对这个世界进行意义表征的需要而产生的,因此一切观念的产生,都是人类的一种形而上的创造活动,也可以视为一种创新。我们可以从人类表征形状与颜色的观念差别上去理解这种观念的创造。我们会发现,人类表征颜色的时候,是基于自然存在的颜色在人类视觉里的差别特征而进行相应的观念形式的创造的,即红色这种观念形式,与事物的颜色在人类的视觉刺激里形成的相同的色泽特征有关,同理,赤橙红绿青蓝紫以及黑白灰这样的颜色表征的观念形式,与事物的色泽在人类的视觉刺激里的一般特征有着密切的关系,并且人类进一步细分颜色的特征,如将红色进行细分,将紫色进行细分……这些都与人类视觉能够将这些色泽的特征形成不同的差别有关。进一步考察,人类发现,之所以这些事物的颜色在人类的大脑里能够形成差别的色泽特征,是与这些事物反射的光线的频率有关的,频率不同,在大脑里形成的色泽就不同。但这种频率的差别特征能够被大脑识别出来,是有一个阈值的,即当不同的光线频率差别很小,大脑就会将其识别为一种颜色,只有这种频率差别到达一定程度,大脑才将其识别为不同的颜色……

自然界里的颜色特征,被人类的视觉器官识别为有限的特征类别,这种有限的特征类别,因此就只需要有限的观念形式来进行意义对应,所以人类表征颜色的观念形式,就是与自然事物本身的那些颜色所规定的。但当人类对事物的外在形状进行意义表征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一个难题,即当我们考察河床里的石头的时候,会发现,石头的形状千差万别,当人类使用表征颜色的那种观念创造技术来表征形状的时候,就会发现,无法将自然存在的事物的形状,抽象为几种与自然的特征形成直接对应的形状的观念形式,来完成对事物形状的那种有效的描述——事物形状本身的极端复杂性与在人类感觉直观里的特征抽象的非明显性,使得人类在表征形状的意义时,完全放弃了从事物本身所存在的那种普遍的形状特征进行形状的抽象,而是人类创造了一些自然界里非常稀少的形状形式,如点、线、面、体、正方形、长方形、梯形、圆形、三角形、立方体、长方体、球体……这样的观念形式来表征事物的外部形状。除了圆形这个形状观念,可以勉强指其应该源自于人类对太阳与月亮这样的天体的抽象外,人类的其它形状的抽象源头,几乎很难说与自然存在的形状有关,因为自然事物的形状,与人类表征形状的观念形式相比而言,几乎无法形成相应的对应,即人类表征形状的标准观念,在现实的事物中找不到对应,或者很难找到对应,这样,当我们在观察自然存在的事物,需要对其外在的形状进行意义表征时,人们发现,他们只能用不规则这样几乎是唯一的观念意义来进行表达,而人类形状表征的观念库里的那些标准的形状形式,很难在自然的世界里找到其事物的对应——当然,因为对这些规则形状的某种偏爱,人类自己的创造物里,就大量存在自然不存在的那些规则形状,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与人类的审美情节与精神追求有关,我们需要从另外的角度去阐述……

从人类表征形状的那些观念形式,我们就清楚,观念其实是人类的一种主观创造,用来对这个世界进行相应的意义表征,因为只有完成了对这个世界的意义表征之后,人类才能进一步对这个变化的世界建立有效的认知。进一步,我们就需要理解,观念是如何被有效地创造出来的呢?观念是通过归纳法被创造出来的。而归纳法源自于人类对这个世界的那种直观的观察,人类观念石头、树木、草、水、牛、马、羊……这些杂多而不同的事物,他们通过不同的石头的观察,能够直观地获得二者在杂多事物之间的那种相同的特征,这种对不同事物相同特征的获得,可以视为人类的抽象能力,即能够从杂多的事物中,抽象出构成其同类特征的认知,从而把石头从环境中有效地分离出来,形成对石头这一特征内容的观念形式的指称与对应,从而形成人类对石头的意义表征——抽象为什么能够获得对石头的那种特征同一性的认识呢?这是人类的直观思维的能力所先天拥有的。当然如果进一步分析人类认识的过程,不会发现,其实是人类的感觉器官将这些信息传送到大脑里的不同位置来进行识别处理,这些不同的位置所形成的识别,就会自动地产生对不同事物特征的差别认识——这是现代人类大脑学科和神经学科的最前沿的认识,是对人类感性直观能力的一种更深化的认知……

但人类需要有这样的直观能力,才能对这个世界进行最初的认识,才能让生命因此而与这个世界进行差别的互动,这是生命的基础的能力……

我们通过对直观的信息的那种抽象,而获得对这个世界的直观的认知,并且人类通过观念的形式对这个世界进行意义的表征,其实使用的是抽象的技术,而抽象的技术,需要对若干个事物进行观察,从而归纳出其相应的特征,然后才能进行特征的抽象与分门别类的理解。而这种方法,我们通常称之为归纳法。归纳法是人类对这个世界建立意义理解的一般技术。但当人类使用归纳法对一个事物进行了抽象,并且形成了观念形式对这个被抽象出来的特征进行了意义表征的时候,在新的环境里,人们就可以将这个特征的形式与他们观察到的其它事物进行对照,如果新事物的特征与已经有的观念形式是相符的,就自动将这个新事物纳入他们大脑里已有的观念形式之中,对其建立认识——这种方法,就是演绎法的一般运用。我们就会发现,人类通过抽象的技术获得对事物的特征把握,其实是通过归纳的过程而实现的,一旦这种特征的抽象完成,并产生了观念形式来进行有效的表征,人类的大脑就自动将这一形式与新环境中的事物进行了某种对应,因此演绎法就在人类的认知中承担了从已有观念形式向新事物进行高效对应的知识拓展的功能……

人类认知大厦的建立过程,是从最初的对直观世界的意义表征开始起步的。但当对直观世界的意义表征完成后,人类需要进入 非直观世界的意义表征——这是因为,人类不能将其认知局限于这个直观的世界,而需要有效地突破他们感性直观对其认知的束缚,而迈入到对非直观世界的认知。而人类如何迈入到对非直观世界的认知呢?我们需要考察人类的思维方法,即如何对这个世界建立有效认知的一般的思维技术——人类的思维方法通常有四种,直观思维、关联思维、因果思维、推理思维——这四种思维方法,构成人类建立认知大厦的基本的思维技术。直观的思维方法是人类先天所拥有的,即人们对外部世界可感的能力,这种可感的能力,是人类与这个星球上的生命所共有的。而其他三种思维能力,却是这个星球上的动物所不曾具备的,是人类所独有的。那么什么是关联思维呢?关联思维主要是人类对非直观世界意义体系的建立——即将非直观世界的事物及其特征与直观世界的事物及其特征建立起一种相关的联系,从而使得非直观世界的意义体系得以有效建立起来,关联思维主要让人类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复杂的意义表征体系,使得人类通过使用观念来表达这个世界的技术得以成熟。关联思维的一般形式A非B,但A类B。其中,A是非直观世界里的事物与特征,而B是直观世界里的事物与特征。人类通过直观世界里的事物及其特征B来相关地指向非直观世界里的事物或者特征A,从而让人类能够对非直观世界里的事物与特征A建立起一种意义的理解。即当人类需要突破他们对直观世界的那种变化的理解的时候,他们首先需要产生一种技术手段,来将非直观世界里的事物与特征的意义表征体系建立起来,而承担这种建立对非直观世界的意义体系的任务的人类思维技术,就是关联思维的普遍应用。在日常生活里,我们所使用的关联思维通常是以比喻的方式来实现的。比方说,我举例说明了易经里“介如石”这个比喻里,关联思维的巧妙运用。我们知道,中国近代史上有一个大人物叫蒋介石,他的名字介石就源自易经——介如石。这里的介——其实是通常意义上的耿介,指的是一种人的社会品质,即在一个社会里坚守某种社会原则,而不受社会利益的诱惑改变其操守。人们使用石头外在的形状的不变来喻指一个人的社会原则立场的坚守,不因为社会利益的诱惑而改变其对某种应该坚守的社会品质的放弃,因此用介来对这样的社会品质进行褒扬。但这种社会品质的坚守,并没有一种外在形状的存在,自然无法在人类的感性直观里形成较为形象和具体的刺激,人类就借助石头的外在形状的那种不变性,来曲折地指称介的这种社会品质的不变性,从而达到对介的意义的共识性的理解,这里所使用的思维方式,就是关联思维……

人类关联思维的应用,其实还普遍地运用在模型建构的方法上,如我们创造的一个太阳系运行的模型——其实就是关联思维的应用。当我们看到一个太阳系的模型,上面有太阳和围绕太阳运行的行星,以及围绕地球运转的卫星月亮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使用关联思维,将对巨大的太阳系的那个结构,缩小为一个我们感性直观能够直接感受的小的模型,从而曲折地理解整个太阳系的那个空间结构。同理,我们也建构分子、原子和原子核的结构模型,这些模型,从本质上而言并不是分子、原子和原子核,而是将分子、原子和原子核进行放大而成为一个人类可以感性直观体验到的模型,从而曲折地理解分子、原子和原子核这些非常微小的物质构成粒子的内部结构。其所使用的思维技术,同样是关联思维……

同样的道理,人类对这个世界建立了观念的意义体系,而这个意义体系不能只存在于人类的大脑里,而需要将这个意义体系从人的大脑里有效地表达出来,以便让共同体成员能够就这个意义体系进行直观的交流,这时候,就需要一种有效的技术将人类大脑里的意义体系表达出来,这个有效的技术,其实是借助关联思维,将大脑里那非直观的观念存在,转化为一种感性直观——语言——这是一种声音直观,文字——这是一种符号直观,这种将大脑里非直观的观念存在转化为一种直观的信息刺激,其实所使用的思维方法,也是关联思维。这里已经是关联思维的再度运用了,即人类既然将非直观的世界化为了一个大脑里的观念存在,这是一个智慧或者理性运用的过程,但这个观念存在,在本质上却是非直观的,一个个体对某一观念的意义理解,需要通过一种有效的感性直观的方法,传播到其他共同体成员的大脑里,以让大家建立起一种共识的理解,因此依然需要通过关联思维的方法,将人类大脑里的非直观的观念存在,化为语言这种声音的直观存在,或者文字这种符号的直观存在,从而使得人类不仅能够通过关联思维理解这个非直观的世界,还能够将观念这个非直观的意义世界,通过语言和文字的感性直观表达出来,从而使得人类能够完成他们的日常生活里的意义交流……

当然,语言与文字本身也是一种感性直观,它们传递的是人类的观念——但人类的观念其实是一个意义的世界,指向复杂变化世界里的事物及其特征,这就形成了一种有效的对应,即事物及其特征对应了观念形式,观念形式被人类通过语言和文字而再次转化为一种感性直观,从而完成了对意义体系的直观转译,人类在完成了对观念体系的语言和文字的直观转译之后,就能够在共同体内进行相应的意义交流了。当意义交流一旦成为共同体内的可能,人类复杂的合作体系就能够有效地建立起来了。

但人类语言和文字却有着其不同的优缺点。语言是易逝的,即当语言一旦表达出来,它在自然界里的存在时间是非常短暂的,一旦一个人没有听到该语言的声音信息,除了人们再次将这个信息转译给他,他就无法知道该信息的存在,但这种转译的过程,非常容易产生信息传播的失真,因此,语言在传播过程中,会经常因为信息传播的失真,使得人类的合作进入错误的方向,影响了人类合作规模的扩大。并且当语言一旦产生的时候,原则上,不同的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可以有效整合起来,人类的认知创新的合作理论上就可以建立起来,从而使得一个群体里,每个人的认知都能够被他人所知道,并且在共同体里得到普遍的实践,即语言一旦产生,就自动地生成了知识的承载工具,从而使得人类的认知得以代代传承。但由于语言在承担人类认知的承载工具时,受制于大脑记忆空量的限制,因此人类无法将太多的知识传承下去,并且知识传承的成本会非常的高,古典时代,人们通常会将部落一些比较聪明伶俐的孩子,用艾草熏瞎他们的眼睛,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专注于记忆,从而将部落的知识有效地传承下去,但这种方法,限制了人类知识传承的限度,使得人类合作的规模受到了限制。这样,当人类合作规模达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人类自动地生成了文字来对意义进行表征,并实现了知识的稳定传承,和信息的不失真传播,这样,人类的认知就进入了深度抽象的阶段,人类对非感性直观世界的认知,随着文字的横空出世,而越来越被人类的智慧所认知和把握,人类的认知大厦开始迈向深邃的非感性直观的世界……

文字符号的横空出世,产生了人类更深邃的抽象思考,也使得对非直观世界的认知不断地得到加深——这是因为通过文字所实现的知识传承的非失真性和稳定性,使得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的创新合作得以跨越时空而更高效地进行。因为当一个人的思维通过语言进行传播的时候,会受制于记忆容量的限制,同时在记忆知识的时候,理性思考自然地会受到干扰,从而深刻的抽象思维就无法稳定和持续地进行,但当知识的载体转为文字的时候,人类通过文字的学习,就能够对一种知识进行反复的思考和探索,从而使得对前人思考的理解深度就会自然地加深,人类就能够在准确把握前人思考深度的同时,更加方便地推进对他的思维探索,从而使得人们可以有效实现知识创新的代际合作,从而非常容易使得人类的认知得到不断地拓展和深入,最终自然地达到一个高度——所以当人类的文字诞生了几百年之后,我们就会发现,不同的人类文明都自然地诞生了一批宗师级别的思想者,他们开始对这个世界进行深入的反思,并且产生了一种对他们自身合作体——即一个与自然世界完全不同的社会世界的思考,人类的社会思考,也许在语言产生的时候已经有了萌芽了,但这种思考其实是肤浅的,是对人类社会运行的浅层次因果关系的一种探索和理解,更多的是一种神性和巫述的思考,而并没有迈入对社会理性思考之域。只有文字产生之后,人类对社会合作的那种非直观性的面貌,才渐渐地被人类理解和把握,对社会意义体系的表征才开始进入成熟的阶段,当对社会意义体系的表征开始成熟时,人类就自然地开始了对社会复杂因果关系的探索,并进一步建立对人类社会伦理学的思考,即如何将人类社会的合作力量纳入一种秩序的范畴,从而实现人类更复杂和更丰富的精神目标——这个过程,需要依赖人类文字的产生之后,才能生成更抽象和更深刻的社会理性探索的方法,而对社会的理性探索和思考,是人类轴心时代的一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智慧突破……而这与人类文字的产生息息相关。是人类的文字催生了人类的社会理性思考与探索——而对社会的思考与探索,将是我们这个系列的重点,我们在这里就暂不深入挖掘了,而留待以后的篇幅对此进行仔细推演,以让大家理解,人类的社会秩序究竟是怎样产生和演绎的,这是对人类文明理解的关键的钥匙……

当然,对人类非直观世界的那种深入的理解,最主要的还是依靠人类的因果思维与推理思维——如果说关联思维主要是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体系的理解的话,因果思维就是建立起对这个变化世界的复杂的因果关系以及变化过程的理解,而这种理解,构成人类认知的最关键的部分,也成为人类实践的主要的认知指引。没有人类的因果思维,人类是无法对这个世界建立起真正的理性理解的,人类的实践因此也只能受制于其先天的那种能力,因此人类将无法突破他们简单的动物生存的直觉,而无法跨入文明的门坎。真正帮助人类跨入文明门坎的思维方法,是因果思维——而推理思维,本质上是对人类因果思维的一种更深入的理解,我们会在人类量化这个世界的技术进行阐述时,着重对人类的推理思维进行挖掘。但主要需要理解的是人类的因果思维技术——因为这是一个变化的世界,是人类无法改变的现实的存在,人类要能够在这个世界里有效生存下来,就需要适应这个变化的世界,并且最大限度地利用他们自身有限的力量,来让变个变化的世界朝向他们有利和期待的方向演变,而这就需要对变化有理性的理解,只有理性地理解了变化演变的方向,人类自身力量的理性运用的方向才能明晰,这样,人类与这个世界互动的方向才能明晰,人类所追求的丰富的精神目标才能得以有效实现,而这,无一例外地需要依赖人类的因果思维技术……

当然,与人类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体系一样,人类对这个变化世界的理解,依然是通过微观的方法而有效建立起来的,这就需要对通过对一个个具体变化的理解,并且通过归纳的方法建立起对变化理解的一般规律的认知,而将这些变化规律进一步应用到一种新的变化环境,从而寻求对新的变化环境的快速理解与认知,并且有效指导人类的力量与变化进行高效的互动,从而实现人类所追求的广泛而丰富的目标,这成为人类认知与实践有效结合的一般形式,而这种认知与实践相结合的有效形式,是通过归纳法对变化建立一般的认知而最初生成,然后进一步通过演绎法而指导人们的日常生产和生活的实践,从而使得人类的认知不仅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在实践层面也是对人类的目标实现是有利的,这是一种正向的反馈机制,促进人类不断的追求对这个变化世界的深化认知,人类的认知大厦就在这样的有效的激励机制的促进下,不断地得到拓展……

事物演变的因果关系,是这个世界演变秩序生成的内在机理,是人类对这个世界建立秩序理解所必然介入的深刻的领域,但除了很少的直接的因果关系能够得到人类的感性直观的把握外,这个世界无数事物的那种复杂演变的因果关系,其实是无法被人类的感性直观所把握的,需要有效地调动人类的因果思维——人类对这个世界演变的因果思维的产生,是人类通过对自然的广泛的观察所得到的一个对变化世界的一种深刻认知——即人类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和产生,任何事物的出现和产生,都有其相应的原因,而每一个原因,人们会发现,其实这原因也是一个事物,而这个构成原因的事物,同样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也必然有其相应的原因,而原因的原因,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依然有其原因……这就构成了人类对这个世界进行原因追溯的无限的因果关系的追溯链条!

这个因果关系的追溯链条的产生,可以说是人类智慧的一种重大的突破——即人们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的演变都有其特定的原因,而这个特定的原因,同样是需要有原因的,原因的原因的原因的原因的原因……这是一个永远也没有终结的因果链条,当对这个原因链条的探索进入几个回合,人类就会发现,那个原因的链条已经消逝在人类的感性体验里——即人类已经无法直观地感受到这个原因的存在,即使人类相信这个原因是存在的,但人类如何获得对这个事物的消失的原因的理性的理解呢?人类通过对事物因果演变的链条来建立起对广泛事物演变的复杂的因果关系的深刻理解……

因果关系链条的有效建立,是人类对这个世界复杂变化关系的理解进入某种理性之域的前提。虽然人类最早的因果关系的链条未必是理性的,因为当人类对事物因果关系进行追根溯源式的探索的时候,人们会发现,经过几个简单的因果关系的追溯,因果关系的链条就隐藏在时间的流水之中,无法再向人类展示其因果存在的感性经验,人类只能通过逻辑的推演来尝试复原这些已经消逝的因果关系,尤其是有些因果关系的链条,其实是一种没完没了的重复——如鸡生蛋、蛋孵鸡、鸡复生蛋、蛋又孵鸡……这是一个循环不止、永远重复的单调地因果链条,人类无法追踪到其最初的原因——因为从现实的感性体验出发而获得的关于鸡与蛋的因果关系,似乎是一种复生的彼此互为因果的奇妙关系,人们在追溯其最初的因果关系的时候,无法将其中之一作为一个最初的源头,因为这个最初的源头似乎又是另一个原因所产生的,没完没了……这是一种因果关系追溯的著名困境……

因果关系链条的有效建立,为人类对这个复杂世界中事物与事物之间相互关系的理解,生成了一个关键的视角,也为人类与这个世界的理性的互动,产生了一个重要的视角——如果没有对事物与事物之间因果关系的那种理性理解的视角,人类是无法有效地行使他们的力量,以使变化朝向他们期待的方向的,即使,在人类最初对这个世界复杂因果关系的理解过程中,人类事实上存在大量的对事物因果关系的错误理解——这是因为,当事物因果关系的链条不在人类直观感性经验的范畴之中时,人类通过逻辑思考而对其进行的复原,受制于人类理性能力的有限性,经常产生一种对事物与事物之间错误的归因关系,从而使得他们对变化的因果链条进入非理性的认知之域,这是人类理性没有成熟之前经常发生的现象,但即使是这样错误的归因情形的普遍存在,依然没有改变人类对这个世界事物之间复杂的因果关系 存在的那种坚定的信仰——是的,对这个世界复杂因果关系的坚定不移的相信,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已经进入了信仰之域。但对因果关系的理性追溯链条的建立,是现代科学时代才带来的人类智慧的飞跃,而在科学时代开始之前的人类前文明时代,很难说,人类对这个复杂变化世界的追因思维是一种真正现代的人类理性,更多的可以称之为某种迷信,或者出于对神的信仰——我更愿意把科学时代以前的那个追因时代,归之为人类的巫术时代——什么是人类的巫术时代呢?巫述时代其实也追求对事物变化的那种因果关系的理解,但这种对变化的因果关系的理解,要么归之于神秘的超人性的力量——即神性的力量,要么将因果关系归之于某种后证的合理性解释,即当人类对事物建立其合理性解释的时候,如果变化尚未发生,人类就将其行为归之于某种认知的指引,但结果这种认知指引的行为并未实现人类理想的变化因素,从而使得人类重新评估整个变化过程中那些影响变化的原因——尤其是人类自身与变化互动的行为,并将这些行为归之为导致变化不朝向人类期待方向的原因,这样,即使人类并没有获得对这个变化因果关系的准确理解,但能够从原因与结果之间获得一种后证解释的合理性,并且因此而产生对某种变化发生以前对人的行为进行合理限制的神秘的禁忌——通过这些神秘的禁忌而调整人类的行为,以追求变化结果朝向人类期待的方向——这是人类巫术认知时代的一种普遍和寻常的行为方式,并且越是古老和原始的合作体,这种禁忌的存在就越具备普遍性,这构成人类前科学时代非理性因果关系的一种广泛的实践情形……

科学时代与巫术时代的分野,是人类现代化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志之一,本质上是人类对事物变化的因果关系的探索方向,从对神秘力量的追因,转移到对纯粹物理力量探索的认知革命!即人类开始理解,并没有一种神秘的神性的力量来左右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行为,而一切变化因果关系之所以超出人类的预期,一定是人类对变化因果关系的物理理解出现了某种错误,从而导致人类在运用自身的力量来尝试改变变化的方向时出现了失败,而这种认知的错误,是基于对这个变化世界的物理因果的认知错误,而不是源自于那些神秘的禁忌与神性力量对这个世界的干扰……这是现代科学革命的一个最重要和最根本的改变……

关于巫术与科学的分野问题,我们需要作一个专门的阐述,在这里就不再深入挖掘。我们需要理解的是,人类从他们从野蛮时代走向古典文明,其理性复苏的一个最重要的方向,就是建立起对事物变化因果关系的理解,而人类的行为,就是基于这种对变化因果关系的理解,而介入到这个变化发生的过程,使得人类的力量得以改变变化发生的方向,并将这个变化方向引导到人类期待发生的变化方向,从而构成人类实践的基本形式。即使这个过程中,人类有大量的事物因果关系的归因失误,但同样,人类对这个世界的朴素的观察与理解,也使得他们获得大量的直观的因果关系,而这些因果关系在不断的人类实践中被证明是正确的,引导了人类大量的行为向理性方向发展,即使这个过程中,同样存在一些错误的归因,这些错误的归因会使得人类的实践力量被误用,或者被浪费——需要理解的是,即使一个错误的归因,也并不意味着事物变化的结果就一定不朝人类期待的变化方向发展,因为一旦人类对事物变化出现归因错误,意味着人类在这种错误归因的指引下的实践行为,可能对事物之变化结果没有影响,事物在自然力量的作用下的变化方向,也是可能朝向人类期待的方向发展的,这就是人类即使存在对事物变化关系的错误认知,事物依然可能朝向人类期待方向演变的原因,这是一种碰巧与偶然,但在自然的演变过程中,这种碰巧与偶然是存在一个概率上的可能性的。遗憾的是这种概率上的可能性,会强化人类的某种错误的认知,认为,是他们的认知指引的适当行为导致了这种他们期待的结果,而并不认为这只是一种碰巧与偶然,这也是很多人类的错误认知能够持续不懈地存在的原因——因为当在人类共术时代,一旦事物的演变超出了人类的认知指引的时候,人类未必会反思其认知与行为的理性,他们可能反而会去追溯整个演变过程中的一些不被他们纳入认知的信息,包括自然的信息与他们自身行为的信息,并将这些新的信息纳入整个的因果链条中,从而试图让他们对变化控制的能力更强,而这些新的信息可能使他们强化他们曾经的行为的合理性,并且通过引入新的行为方式——这些行为方式很可能是一些新的禁忌、或者一些传统禁忌的再强调,从而使得人类通过调整自身行为,以试图适应他们的新的认知,追求这种变化结果的可预期性——这是人类巫术时代调整他们认知与实践关系的非常普遍的行为方式……

人类追求对变化因果关系的理解,是他们建立对这个变化世界理解的一个基本的方向,虽然人类经历了从巫术时代对这种变化因果关系的后证性解释时代,演变到对变化因果关系的实验证明时代,人类对这个世界变化因果关系,从引入神秘的神性力量并且在实践层面使用禁忌的方式来让神秘力量有效起作用,到终于转变他们的认知,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一切变化的因果关系,都是源自于自然的物理力量,是物理力量的相互作用决定了自然的变化关系,并且这种物理力量的相互作用可以通过严格的实验证明来获得清晰的理解与认知,从而使得人类对变化因果关系的追溯方向,转变到对纯粹物理世界的力量作用,这是人类认知的一个重大突破,也是人类理性的一个根本的进步,是人类从古典文明迈向现代文明的肇始……这个认知的改变,从此展开了人类波澜壮阔的科学革命,而这个伟大的科学革命过程,一旦展开,就让人类的智慧产生了不可思议的飞跃,人类从此进入了真正的科学时代……我们容后再表。

当然,人类的认知并不仅仅止于对于变化因果关系的理解,人类还需要进一步理解变化的速度与变化的频度问题,这就进入了对变化的量化理解——人类的量化行为是人类对这个世界建立进一步理解的一个重要的方向,所以几乎在对这个世界变化建立因果关系的理解的时候,人类一定会同时追求对这个变化的速度与频度的理解,这就进入了对变化的那种量化理解。人类的量化行为,是通过理性的推理而实现的,所以推理思维,是人类基本的思维方式之一。前面我们介绍了人类四种基本的思维方式——直观思维、关联思维、因果思维和推理思维。人类的推理思维产生是非常早的,推理思维是人类对这个世界建立有效量化的基础思维技术。但要建立对这个世界的有效的量化,就需要首先产生数序——没有数序,人类就无法对这个复杂的世界进行有效的量化。但从最终人类产生的数序结果来看,我们可以理解,人类表征数序的成功,就是源自于人类的推理思维——可见,推理思维与人类量化这个世界的认知发展是同步演变的。当人类需要使用不同的数序来表征不同的数量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的复杂性,事物的数量很多时候是无穷的,这样,根据不同的数序表征不同的数量,就需要无限的数序来表征事物的数量,这就产生了一个难题,这无限的数序如何让人类能够让只有有限理性能力的人类学习并理解呢?必须产生一种巧妙的技术,使得人类能够使用有限的符号来表征无限的数序,这才能使人类的量化技术能够成熟并发展,这就产生了人类的进制技术——而进制技术,无疑需要通过巧妙的推理才能得到实现。即人类的数序本身就是在人类自身的推理技术上有效实现的,而跨过了对数序的那种理解,人类的智慧无疑就自动地上了一级台阶,人类从此就进入了对这个世界的量化认知的旅程……

人类的推理思维,与人类的因果思维是二种不同的思维——人类是建立起一个标准的量,而对事物与此相同性质的量与这个标准量比较所获得的数量单元,构成人们对这个事物的量化理解,这就产生了一个困惑,即需要建立量化的事物的量,与标准的单元的量,二者之间的比较并不直观,人类就通过一种直观的方式来获得其相应的量,最著名的是长度的测量——即我们需要测量某一条较长的线段的长度,但因为这条线段较长,与我们建立量化的标准的长度单位的比较是模糊的,人类无法通过他们的感性直观就直接获得这一长度与标准单位的比较数量,人类就通过测量的方法来获得二者之间的比较数量,即用这个长度的标准单位在需要测量的线段长度上反复量度,其量度的次数,就是我们所获得的对这条线段的长度量化——这就是人类的实践测量。但是当人们需要测量一些更复杂的事物的时候,如一块石头的体积,人们就会发现,对其体积的测量很难转化为一种如测量线段一样的直观的方法,需要通过将这块石头的形状化为很多种标准形状,然后再测这些标准形状的一些关键的边长的长度,再通过这些边长的长度来算出这些标准形状的体积,然后将这块石头所化为的若干个标准形状的体积加起来,然后我们才能得到这块石头的体积的量化数据——这个复杂的过程,就是人类的推理思维的应用过程——即人类通过间接推理的方法,来获得他们无法通过测量或者感性直观而获得的对事物的量化理解,而这种量化理解,是超出了人类感性直观的那种能力的,人类的推理能力,使得他们在对事物进行复杂的量化理解的时候,有效地突破了感性直观能力的束缚,而进入了对事物非感性直观的量化理解,这是人类推理思维所获得的重大智慧成果……

人类对这个世界的量化行为,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行为,也是人类认知的一个重要的方向,人类不仅对这个世界的事物进行静态的量化,也对这个世界的变化进行有效的量化,这二种量化,都构成人类认知的重要组成部分,与人类对这个变化世界的过程与因果关系的理解一样,是人类知识大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人类离不开对这个世界的量化理解,尤其是人类的实践中,一种有效的量化理解,将使得人类对其行为的价值判断产生一种清晰的认知,从而能够高效地调整人类合作力量的方向——这就是人类世界普遍存在的价格机制,这是人类调动自身合作力量朝向理性方向发展的一种至关重要的技术,未来我们将对人类的货币机制建立起清晰的理解,货币的产生,其对人类合作的重要性,与人类语言和文字的重要性以及数学的重要性是一样的,如果说语言和文字以及数学是人类产生的最重要的形而上的工具,那么货币就是人类产生的最重要的形而下的工具,这三者构成人类合作的最顶尖的工具,奠定了人类文明的合作基础!

这样,对人类认知的阐述,就涉及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对事物及其性质的意义理解——人类通过建构观念形式来表征这个复杂世界的意义,从而使得人类的意义体系得以有效建立。第二个方面是,人类对这个世界的变化过程与变化因果关系的理解,这构成人类认知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第三个方面是,人类对这个世界的量化的理解,这也构成人类认知的一个最重要和普遍的方向。但接下来,我们还需要理解人类认知的一个同样重要的方向,与前面三个方面都不同的层面,认知的第四个层面的内容,因为这个方向,将从根本上指导人类的实践力量行使方向,那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事物及其变化方向的价值判断,这同样是人类认知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我们来谈认类对事物、事物之性质以及变化之价值判断。人类需要一个有效的价值判断,才能与这个世界进行相应的互动——价值判断,即是判断该事物及共变化与人类的关系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解决,人类其实是无法选择其与什么事物进行互动的。因为这是一个有着繁复事物存在的世界,这繁复的事物存在,人类就需要一个判断机制,即与什么事物进行有效的互动,这需要相应的理由,即对事物的价值判断。对事物的价值判断无疑是一种主观的存在,事物本身并不存在价值判断——是与之互动的人,基于对事物及其变化与人类自身的复杂关系,而对事物赋予相应的价值,从而为人们与事物之互动提供相应的选择机制。因此,对事物之价值判断,本质上是人类与环境事物互动的一个选择机制——即为人类力量之行使提供一个行为之选择方向。价值判断里的高端方向,即人类行为选择的方向。所谓熊与鱼掌不可兼得,人类该如何选择?这就是选择价值处于高端之事物——熊掌,而放弃价值低端的事物——鱼。价值判断是人类行为的一个基本的视角,因为人类只有有限的理性能力,不可能实现其全部的生命目标,这时候,他们需要统筹考虑自身能力与环境中可能实现的若干个目标之复杂的关系,根据相应的认知判断,而分配自身之时间与精力,从而追求所实现的目标之最大化的行为最优项之选择集,从而达到所追求目标实现之效率最大化——而这个有效的判断机制之作出,本质上是基于人类的价值判断机制,即如果没有对复杂环境中杂多事物存在的现实情境,如何判断人类有限的理性能力与互动目标的优先与滞后的选择,人类可能就会议陷入某种盲动的机制之中,从而无法判断其行为的效率性,使得人类可能丧失其人类能够追求实现的更多的生命与精神目标,而这是人类理性里追求效率的机制所不允许的,人类需要努力地、最大限度地追求其行为之效率,而这个效率,需要一个有效的价值判断机制来实现,从而使得人类的行为选择机制可以在复杂的环境信息中,时刻做出其行为的最优选择,这是人类价值判断机制与行为的动态机制的高效衔接的必然要求!

人类对事物的价值判断机制是人类主观意志的一种必然存在的选择,是基于人的主观判断的存在,与事物本身其实并没有关系。而是事物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者事物演变方向与人的目标追求之间的那种关系,决定了事物及其变化在人们所追求的目标实现上的重要性,从而产生对该事物及其变化的价值判断。即任何的价值判断,本身是一种关系的相契性——当事物或者其某一个可能的变化方向与人们所追求的目标实现之间存在一种相契性的关系的时候,人们就倾向于该事物与人类有价值。当事物与人类目标实现没有相契性的那种关系的时候,人类就认为该事物对于自己是没有价值的。当事物及其变化,与人类所追求目标的实现没有相契性但反而有妨碍的时候,人们就认为该事物对人类有负向的价值——人类会倾向于选择与其目标有相契性存在的事物及其变化,忽略那些与其目标不存在相契性的事物及其变化,而努力规避那些可能导致他们目标实现受到妨碍的事物及其变化,这构成人类与环境事物及其变化互动的一般实践机制……

人类的价值判断机制,我们需要对此进行专门的深度阐述,目前我们并没有对其进行专门的论述——因为这是对人类实践至关重要的一个领域,其机制与人类的行为处于一种非常复杂的关系之中,它涉及到人类行为的理性层面,而这理性层面,同时又存在个体理性与公共理性的冲突——正是人类个体理性与公共理性的那种冲突存在,才构成人类内生冲突的理性根源,需要对这种人类合作体无法回避的冲突根源的人类内在的理性机制建立深刻理解,我们才能对人类的秩序的面貌以及其相应的困境有理性的理解,因此,对人类价值机制的探索和理解,将是一个需要直面的重要课题……

但是我们可以暂时简单阐述一下人类的价值判断的认知原理。

我们以人类农耕文明里普遍实践的种植庄稼为例子来说明人类的价值判断机制。

人类专门种植谷物是在人类与环境互动数十万年到上百万年之后,从对人类活动遗址的挖掘情况来考察,人类种植谷物的历史只有一万年左右。从人类对谷物种子的可能变化方向来看,谷物的种子既可能成为一株新的植株,也可能被其它的动物所食用,也可能在一个新的不适宜的生存环境里,因生存条件不允许而腐烂,并最终化为土地的一部分,当然,谷物种子在成熟过程中,也可能伴随多种多样的环境力量,而随时中断其生长过程,而无法发育成为一棵成熟的种子,即成功地发育成谷物种子,只是谷物在生长发育过程中的一个可能的变化方向而已。而人类在进入农耕文明之后,他们就专门种植谷物,就存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实践目标,即努力使谷物的生长过程中,最大限度地将其种子发育成熟——然后人类就将这些谷物的种子收割作为他们的粮食,从而实现人类对于环境食物需求的自给自足,不再需要再从环境中去另外搜寻食物,或者只需要从环境中补充一些食物来源,而将他们自己种植的谷物种子作为他们最基本的粮食来源,这是人类农耕文明的一个最基本的行为方式……

这样,我们就会发现,人类在种植谷物的时候,一个最重要的价值判断就是,努力使谷物生长顺利,产出最多和最丰硕的谷物种子就成为他们种植的最重要的价值目标,为了使这个价值目标能够顺利实现,人类需要努力规避环境力量中可能使这个谷物生长变化方向不利的变化发生,这个不利的变化有很多种,人类都需要使用其自身的力量去中止这些变化的发生,如谷物在生长过程中,需要与其周围的环境植物争夺营养成份,这会使谷物生长受到影响,因为其它的植物会争夺人类专门种植的谷物的营养成份,人类就专门开避谷物的生长场所,而在他们种植谷物的地方,将所有的能够与他们种植的作物争夺营养的其它植物全部连根拔除,并且在作物成长的过程中,人类还需要不断地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拔除那些被遗漏悼的植物,这些植物,因为妨碍人类作物实现丰产的目标,因此而被人类嫌弃,而被称之为杂草或者野草——其实在自然的环境中,这些人类专门种植的谷物与人们所称的杂草或者野草,是处于同样的自然地位之中的,仅仅因为这些谷物类植物能够满足人类食用的要求,人类就将其置于比这些杂草与野草更高的价值位置之上,这是由这些谷物类植物与人类的特殊关系所决定的……

当然,谷物生长过程中,并不只有杂草或者野草来妨碍谷物的健康成长。谷物还需要水的浇灌,同时这水的浇灌的量也需要适度,因为水的浇灌量一旦超过一定限度,谷物可能会因为受涝而死亡,因此人类又需要进一步调整水的供应与谷物生长的那种微妙关系,当谷物缺乏水量时,人们就专门修筑一些引水的沟渠,将附近的水源引入他们种植的庄稼地里,从而保障谷物生长对水的需要。同时他们又将他们的庄稼地里开设了专门的排水装置,一旦判断地里水量过剩,他们就会将多余的水排除,以保证水量供应与谷物生长对水的要求相适应,从而使得谷物生长过程顺利,旱涝保收,这就自然地形成了水量与人类谷物种植的那种价值判断关系,即水量对于作物而言必须适量和恰当,过多与过少,人们都会对其作出负向的价值判断,因为这都不利于人类所追求的庄稼丰收目标的实现,因此人类对水与庄稼关系问题的判断,并不单纯,而要基于其与是否有利于作物丰收这一目标的相契性才能作出相应的价值判断……

进一步判断人类种植庄稼的行为,我们同样会发现,生存在作物周围的各种各样的动物,在人类的价值判断里,同样因为其与庄稼生长过程中的那种复杂关系,而得到人类不同的价值判断,有些被人们称为益虫,如青蛙,仅仅是因为青蛙需要捕食很多虫子,而这些虫子中有一些会以人类种植的庄稼为生,因为这些虫子需要在植物或者植物种子作为它们的食物,这在自然的环境中是生态系统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但因为现在粮食已经被人类从自然的生态系统中隔离出来,专门种植作为人们的食物来源,一旦虫子食用人类种植的庄稼,这些虫子就自然地被人类归入害虫之列,最著名的害虫是蝗虫,人类的历史记载里,基本上每过几年就会有蝗虫为害的记载,这是因为那个时代的蝗虫是以大面积的生长为主要的形态的,人类的力量是能够对付少量数量的蝗虫,一旦蝗虫的数量足够多的时候,人类就只能放任蝗虫吃光他们的庄稼,而自己就会因为庄稼的欠收而陷入饥饿的窘境,所以人类对蝗虫为害恨之入骨。而对青蛙这样的动物,仅仅因为它们能够捕食这些可能偷食人类庄稼的昆虫,因此将其认为是益虫,其实其有益性并不存在于自然的生态链之中,而仅仅是因为青蛙的存在,有益于人类庄稼的丰收而已……可见自然环境中自然生态系统的那些生物,因为其与人类所种植的庄稼的那种关系,而被人类赋予了害虫与益虫这样不同的价值判断……

我们随便介绍了人类种植庄稼过程中,环境中所存在的事物与人类所追求目标关系的那种相契性,人类因此赋予不同事物的不同的价值判断,这里我只是想说明人类价值判断的那种有机的机制,即人类对事物的价值判断是主观的,是基于事物本身与人类所追求目标实现的那种相契性,而作出对事物相应的价值判断的,这种价值判断机制是基于人类目标实现的那种主观性追求,离开了人类所追求的目标实现的主观性与相应事物的那种有机关系,人类是无法做出价值判断的,所以一切的人类价值判断,其实都是人类的一种主观意志的体现,是一种主观性,而非事物本身的那种客观属性……

我们阐述了人类认知的四种基本特征,即意义体系、变化体系、量化体系和价值体系——人类的认知,其实从他们对变化建立理解的一般方向而言,主要就是分为这四个基本的方向——即人类的一切认知,原则上都可以归入上述四个类别之中,要不是对事物及其变化的意义表达,要不是对事物及其变化的量化理解,要不是对事物及其变化的价值判断——而人类之所以获得这些认知,首先需要一个基础的前提,那就是直观的经验感觉,没有直观的经验感觉作为人类认知的前提,人类所有的认知都无法有效建立起来,但人类的认知主要的方向是对变化的理解,离开了对变化的理解,人类无法与变化进行深度互动,因此对变化的理解才构成人类认知的关键方向。但任何对变化的理解也好,静态的理解也好,人类的量化理解是对事物及其变化的更深刻与更理性的一个方向。同时,人类不仅需要理解变化,还需要与变化互动,这就决定了人类与之互动的事物及其某一特定的变化方向的价值判断的不可或缺,离开了对事物及其价值判断的视角,人类就无法做出有效率的行为判断,因此,价值判断是人类认知的一个基本的实践视角,人类的实践依赖其对这个繁复世界的价值判断的视角来提供有效的方向指引……

当我们对人类认知的四个基础的方向建立了一般的理解之后,我们开始进入人类的传播与知识传承领域,即对人类知识载体的理解。人类主要的知识载体是语言和文字。语言和文字从它产生的那一天起,就成为人类知识的主要载体,同时也就构成人类认知传播的主要手段。在前面的叙述中,我们把人类的意义体系作为一种观念形式来理解,仅仅存在于人类的大脑之中,是从环境中抽象出来的,而这种抽象,是基于人类的感性直观对这个复杂世界的事物及其变化的理解,然后通过逻辑和推理的思维技术,进入到对非直观世界的理解,从而使得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基于智慧的层面的,而并没有将语言与文字纳入考察。但人类哲学思考中,对语言的思考与探索在很多的时候是重点,反而忽略了人类大脑里的那种观念存在,这也可以看出,语言与文字对于人类认知的重要性。但是,即使语言与文字对于人类认知具备极端重要性的地位,其实也无改语言文字作为人类认知的那种工具属性——即语言与文字并不是人类认知的根本,而仅仅是一种表达和承载认知的工具——当然,人类通过语言和文字的这种知识承载的工具,能够使得人类世界的合作体系得以有效的建立,使得人类在实践中能够形成有效的合作,同时,还可以通过这个认知的载体,而在人类世界建立起知识创新的跨地域与时空的合作,使得人类的知识也得以实现有效的积累——任何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创新与发现,都将成为人类共同的财富,从而使得人类得以通过漫长的知识积累,其能力得到稳定和缓慢的提升,而这种能力的稳定的提升,最终使得人类得以从他们生存于其中的自然环境中脱颖而出,最终成为这个星球上唯一的智慧生灵,并终于事实上成为这个星球上的主宰者……

我个人对语言文字相对于人类文明的功用而言,主要是从其工具属性的层面去考察的,而不是从其认知层面去理解。人类的认知是人类形而上的智慧的结晶,语言和文字仅仅是将人类的这种智慧的结晶有效地表达出来而已。而对意义的表征是依赖人类的观念抽象能力,这同样是人类的智慧成果,只是人类还进一步将这种智慧成果,通过另外一种直观的感觉体验将其表达出来而已——从另一个层面,我们也可以理解,人类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不能只是抽象层面的观念解读,这种观念解读只是大脑里的一种意会,而要将这种个体大脑里的意会让他人有效地理解并形成共识,人类需要将这种形而上观念意义转化为一种直观的形式,从而将其在整个共同体内建立起一个意义的表征体系,这个直观的形式,最早当然是语言,当语言引导人类建立起一个复杂的合作体系的时候,人类发现了语言作为知识传播与承载的工具,有着某种不可改变的先天的缺陷,于是人类进一步产生了文字,以文字的稳定和不失真的传播,人类对他们自己的认知创新,就创造了一种海量的承载工具,而不再受制于人类的记忆容量,并且进一步促进了人类更复杂的抽象思维能力,从而使得人类的智慧得到有效的提升与突破,这是语言与文字在促进人类智慧进步过程中的那种自然的作用……

我们在谈语言与文字的工具属性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语言与文字本身对于人的那种直观的经验属性——即语言与文字都是在人类直观的经验体验范围内的物理刺激,而不是那种观念本身的非直观的形而上的存在。即人类在对这个世界进行观念的意义表征的时候,会发现,观念是存在于人类的大脑之中的,但语言与文字却是使用直观的经验感觉范围内的物理刺激来表达的——即人类观念,有一部分是源自直观的经验体验,但人类要将这直观的经验体验进行意义的表征的时候,首先是化为非直观的观念存在,然后再转化为鼍一种直观的经验体验——声音的直观与符号的直观,正是这二种直观,已经脱离了人类希望表达他们的观念对象的那种直观,本质上是通过另一种直观来表达自然界里的一种直观存在——这才是人类语言和文字的本质属性。即将自然存在的可直观的事物,化为人类听觉或者视觉的直观,这是人类进行意义交流的一般的技术。如果人类的意义的观念表征进入非直观的领域,人类要将这个非直观的观念意义进行交流,他们同样需要化为语言的声音直观,或者文字的符号直观,这才能使得这个非直观的事物或者现象的意义能够被有效地传播。这其实就是一种转译的过程,即将事物或者其相应的性质化为观念的意义,而这观念的意义,又与另一个直观的声音或者符号相对应,从而使得一种事物与现象的意义被这双重的转译过程,化为了一种纯粹的感性直观内的物理刺激——要不是一种语言的声音刺激,要不是一种文字的符号刺激,如果不能化为这二种刺激中的一种,或者化为另一种可见的物理刺激,如某种手势——这就是人类的哑语,专门适用于一个特殊的群体——哑巴。但哑语所使用的手势,同样是可感的物理刺激。即人类的一切意义传播,从人类所使用的实际的技术手段而言,都是把事物与现象化为人类的直观的经验体验中的一种可感刺激,要不是声音,这就是语言,要不是符号,这就是文字,舍此,人类其实没有其它有效的方法来实现人类意义表达的有效传播……

所以我们其实无法轻视人类的直观经验感觉,这种人类的直观经验感觉,既是人类先天的能力,也是人类所建立的复杂的形而上的观念意义得以有效实现传播的技术手段,离开了人类语言与文字这样的直观经验体验,人类的非直观的观念体系,是无法有效地突破传播的瓶颈,而达成共同体内的意义的共识性的理解,并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顺畅传播的,正是语言与文字的这种对世界上所存在的直观与非直观的事物,全部化为一种可以直观感受的语言与文字的信息刺激,人类才产生一种对这个世界的高效的交流工具,使得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观念的意义表征成为可能,人类就能够将一切可感与非可感的事物,统统在他们的语言与文字的交流中,对这些事物进行即时的意义表达。并且这种意义的表达,不仅可以传播给身边的人,还可以传播给所有跨时空的人,从而实现人类知识的高效传播,并进一步产生人类知识创新的跨时空的合作,这使得人类知识大厦,能够通过语言与文字的传承,而实现有效的积累,而不会在人类的合作体中消失——这是语言与文字对于人类文明的伟大意义……

这样,人类的意义体系,需要通过直观的声音与符号来进行有效的传播,只有这种技术成熟,人类才能从容地对这个世界进行意义的表达与传播,而语言和文字这样高效的交流工具的产生,使得人类能够在他们愿意的任何时候,就任何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事物,即使这个事物已经跨越时空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人类依然能够对此进行意义的表达与交流,从而使得人类产生了一种对这个世界的强大的表达工具,他们自身的合作体也因为这个强大的表达工具,而有效地建立起来,人类的力量因此能够朝向他们所追求的一个目标而共同发力,从而实现人类力量的集中,这样,人类的力量就等到了某种程度的放大,从而使得人类的合作体所呈现的那种力量,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所无法比拟的,他们因此昂首阔步地在这个星球上前进,在所有适宜于生存的地方拓展他们的生存空间,而其它的生命,面对人类的强势进攻,它们除了后退后退外,别无选择,人类就终于成为了这个星球上的主宰生灵——关于人类的合作,我们需要对此进行一系列的深度阐述,这里就不再进一步挖掘了……

贺道圆 Daoyuan He

贺道圆,总体哲学网站的发起人和维护者。承担父亲贺君山在海内外思想著作的发表责任,并主持“什么是文明”和“人类文明研究”等栏目,系统阐述以自由、公平、责任和协商为核心的文明观。希望通过哲学、制度和政治的结合,推动人类文明未来的反思与探索。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