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文明(52)——认知范式与逻辑自洽

现在我们来聊人类认知里的二个重要但晦涩的观念——认知范式与逻辑自洽。这二个观念,其实都是组合观念。认知范式由认知和范式二个观念组成,认知观念,我们前面已经对其做了定义——即对变化的方向性理解。范式观念,在理解变化的微观范式里,我们也有过阐述。这一章,我们需要对其进行深入的探索。而逻辑自洽,我们在日常的交流中常常会提及,说你这是逻辑自洽的,你是逻辑不自洽的,但究竟逻辑自洽,在人类的认知大厦里意味着什么内容?其实很多人并不清楚,这一章,我们将这二个组合观念进行综合阐述,因为他们几乎就是一枚硬币的正面和反面,是一种可以说不可分割的同时存在……

范式在人类对认知的反思里,可能是一个非常晚近的观念,早期人类的哲学反思里,不曾出现过范式的观念,只是当人类的科学时代到来的时候,范式这个观念才被一些哲学家所提出来。有一本科学哲学的书,叫科学革命的范式,明确地提出了范式这个观念——但范式这个观念一旦被提出来,就立即被很多人所推崇,甚至有人认为,一人类真正的认知革命,才可以称之为范式革命——范式革命是认知革命里的最顶尖的层次,比一般的认知创新更重要、更关争、更能提升人类的认知能力——而目前最被人们推崇的认知上的范式革命,就是哥白尼日心说的提出,然后演变到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提出,完整了人类从古典认知到现代认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范式革命——实际上是把人类的认知,从古典时代的解释合理性,提升到现代科学认知层面上的前瞻指引上的合理性——从本质上而言,是人类对变化的理解更理性,更接近事物在现实环境中真实的演变过程,从而使得通过这样的认知所获得的人类行为的前瞻性,更加与事物演变的那种方向性相吻合,从而更有效地提升了人类的实践能力,使得人类的认知在更复杂的事物演变过程中的指引作用更重要,也更能提升人类的实践效率……

但是究竟什么是人类的认知范式呢?在哲学层面,也许,在这个观念提出了将近一百年之后的今天,也许,我们并没有对其有简单和清晰的理解,它依然处在某种认知层面的晦涩之中……

在理解范式这个观念以前,我们先聊聊前面谈过的形式这个观念。形式是人类对事物进行意义指称的时候所建构的一种观念,这种观念属于人类的创造,比方说“树”这个观念——我们就将其指称人类早期活动的环境中的那些在山上非常平常和普遍存在的一种植物。在人类的认知实践中,我们只需要通过很少的几个树的实际例子的抽象,就可以获得对树的直观的认知,从而在看到更多的其它的树的时候,我们能够自然地使用树这个观念来指称这些新的事物,从而使得我们对树的意义表征得以顺利完成。当然,在这里,我们将树在大脑里的观念,视为一种形式,这种形式,与自然环境里那些实际的存在的树建立一种对应关系——至今大脑里所形成的树的形式究竟是如何与现实环境中的树的具体事物进行对应的?哲学家们对此进行了反思,他们认为是现实中的树这个事物本身有共性——这个树与树之间的共性存在,哲学家们称之树之本质——于是哲学家们开始去探索这个构成事物共性或者本质性的存在,因为正是这个共性或者本质性的存在,才形成人类对事物的那种认知。但人类固然将事物的意义体系有效地从它所处的环境中分离出来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事物中所存在的那种共性或者本质性的存在……这成为长期困扰人类哲学界的一个千年的难题……

所以我个人并不尝试去探索人类认知事物的那种共性或者本质的属性——我把人类对事物的一切认知,如颜色、形状、位置、运动、构成、变化……皆视为人类对事物的一种特征理解,这种特征理解,可以分为二种形式,定性的理解与定量的理解。所谓定性的理解,比方说,我们看到这窗帘的颜色是红色的,而对红色的定量的理解,就是这使我们的大脑产生红色感觉的光线的波长是多少?这构成我们对红颜色光线的定量的描述。同样,我们说这桌子是正方形的,这构成我们对桌子形状特征的一种定性的描述,而这是一长八十厘米的桌子——就构成我们对这张桌子形状的定量描述——人类对一切事物的描述,无非就是定性的描述与定量的描述二种……

我避开了人类对事物共性与本质的那种晦涩的探索,而仅仅将对事物的理解化约为一种人类不同的描述形式,从而使得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化为了一种意义体系的描述,而不是一种对这个世界事物的本质或者真理的探索……也许,在我对人类知识大厦的理解里,人类理性能力的有限性,使得他们对认知本质或者真理的探索,都是处于某种受限态之中的,人类的理性能力真的并不是用来追求真理的,而更适合于认为是一种求存的能力,只是人类的智慧得到了某种形式的突破之后,人类对这个变化世界的认知才真正得到了提升,并且与此同时,人类的实践能力也得到了质的飞跃,人类才有他们今日的文明,这与人类智慧的发展是息息相关的……

这样,我们在理解事物的过程中,其实是将事物本身及其相应的特征,都建构起不同的观念形式来表征的——这样,一个事物本身的存在,与人们能够理解的这个事物的特征,就构成人类对事物本身建立理解的一个基本的路径——所以在这个系列的阐述里,我基本上是把事物及其特征进行并列的阐述——即事物的观念,仅仅是对事物进行意义指称的,而特征或者性质的存在,却是与事物本身密不可分的,特征与性质并不单独存在,而是需要依赖事物本身,而人类对事物的理解,就是不断地开劈对事物更新的特征和更多的性质——这在现代认知心理学上,被认为是对事物分类的增加——即现代认知心理学认为,人类知识的增加,就是对事物分类的增加。所以当我们打破对人类知识的那种迷障的时候,我们对人类知识大厦就需要一个与传统哲学认识论的不一样的定位……

人类对这个世界理解的一个重要印象,就是这个世界的复杂性问题。但如何体现这个世界的复杂性呢?首先是事物的多样性,然后是每一个事物性质特征的多样性——这二个多样性构成人类所置身其中的世界的复杂性的第一个层面。即存在无重多的事物,以及这无重多的事物里的每一个事物都有着多种多样的性质特征。比方说,你不能在树林里找到二片同样的叶子——这就体现了这个世界极端的复杂性的一面。但这种性仅仅是对事物本身的一种静态的复杂性,我们还能够发现,这个世界事物的更进一步的复杂性,即所有的事物本身及其性质都是流变不定的,并没有一种固定不变的性质存在——很多事物的某种看似固定不变的性质存在,其实其在微观层面的改变也是时刻存在的,只是人类感觉不到其变化,或者其变化的周期相对于人类生命的周期而言,是非常长而已,但其性质依然是在变化的过程之中的,如石头的外在形状,在人类的直观感觉里,似乎是不变的,但从现代科学认知的角度而言,其实它依然与周围的环境有着复杂的物质交流与互动,不断有石头构成的分子扩散在环境之中,而也不断有环境中的其它物质颗粒附着在石头之上,从而构成其动态的形状变化,只是这种动态的形状变化相对于人类的感觉阈值而言,是非常的微小,所以人类的感觉器官很难感觉到这种石头外在形状的改变,但其改变却是一个事实的存在……

实际上我们会发现,不仅事物本身是一种数不胜数的存在,其所构成的性质特征也是繁复的。而进一步,事物本身的性质特征也不是一种静态的存在,而是时刻处于变化的过程之中,这种事物本身的性质变化,通常意义上就构成了事物的变化形态——我们在说一个事物变化的时候,是无法离开事物的某一种性质特征的改变而谈变化的。即一种事物的变化,意味着事物的某一个性质特征的改变。没有事物某一种性质特征的改变,人类无法谈事物的变化。但如果更深入地观察与探索,我们就能够发现,其实事物本身的性质也不是变动不居的,事物的性质在每一个时刻都处在变化的过程之中,即一个时刻的事物的某种性质,过一个时刻之后,其相应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而这种改变是不会停息的,而是时刻都在进行之中——即我们能够发现的事物之所有的性质特征,其实都是时刻处于变化的过程之中的,在任何时候,其变化都不会停止——这是这个世界里变化的极端复杂性的一面……

我们前面定义了认知——即对变化的方向性理解。同时也尝试理解了人类对于变化建立认知理解的那种微观认知范式——包括对变化主体、变化发生的空间、变化发生的时间、变化的起点、变化的终点的划分,以及对环境信息的取舍范式与对变化因果关系与过程进行有效复原的逻辑能力……这构成人类对变化建立认知的一般技术手段,这个技术手段,本身是隐含于人类对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进行认识的大脑之中的,是通过对人类建立认知的一般过程的反思而获得的,这个对变化的微观认知过程,其实是让我们清晰,当人们介入对任何一个变化的理解的时候,他们都会不自觉地进入这样的认知范式之中,并且因此而对环境信息进行适当的取舍,对事物与事物之间的相互的因果关系建立起一种基于逻辑推演而获得的认知判断,从而使得人类对变化建立起理性的认知与理解。这个过程是非常微妙的,也是隐而不彰的,如果不通过深刻的反思,是无法将人类关于变化的微观认知范式有效地抽象出来的,但事实上,这个微观的认知范式一直存在于人类一切思想者的头脑,只有没有一个人类的哲学家将其明确而清晰地抽象出来,我只是做了第一个吃螃蟹者的人而已……

当人类建立起对变化的理性的认知的时候,我们知道,这个对变化的认知过程,将包括人类对这一变化中的事物及其相应的性质变化的理解,以及这个过程中不同性质变化过程的复原,以及进一步的对导致这些变化发生的环境事物的作用——这种环境事物对我们所考察的变化事物的影响,通常就是我们所理解的那种因果关系的存在,一旦当我们对环境中事物的变化过程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复原,从一个变化的起点演变到变化的终点,而且这个过程中,我们所观察到的环境的另一个事物,被认为是导致这个变化过程得以朝向某一个特定方向演变的原因,从而就构成了环境事物与我们考察的变化事物所发生的变化的因果关系的理解——这个整个的变化过程,以及相应的事物之性质有差别特征之存在,就形成了我们对这个变化的整体的框架的理解——而这种整体的框架的理解,就构成我们通常意义上的认知范式……

所以认知范式其实是一种对变化的形而上的结构的理解——这种形而上的结构的理解,需要能够包容我们所考察的那个微观变化里的诸多的要素——事物在不同的时间节点里被人们观察到的那种性质特征,事物与环境中的特定事物的那种相互作用所形成的因果关系,事物本身不被人们观察到的那个变化的过程——这诸多的变化过程中的那些事物及其相应的性质的变化,都需要在一个完整的认知范式里得到逻辑一致性的理解——而这种逻辑一致性的理解,就自然地进入了我们接下来需要进行阐释的又一个人类重要观念——逻辑自洽。

但在对逻辑自洽这个观念展开阐述以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理解人类的认知范式——认知范式一定是基到人类对于变化的观察所获得的信息,以及环境中人们认为与变化相关的信息及时那些事物与特征,同时还包括事物变化过程中,那些性质特征的流变——这些人们通过观察与逻辑所获得的对一个或者一类变化的那些信息,所形成的一种完整和与变化相融的理解,这种完整性以及信息与变化相融性的理解,是人类对事物变化建立理性认知的基本前提。人类在真正理性理解变化以前,需要首先在认知层面上将他们对变化观察的所有信息,在一个整体的框架里得到相融性和一致性的理解,这才构成人类认知的第一个关键的节点……

这里需要进一步澄清的是,任何事物的任何一个方向的变化,其实都不是单一的因果所导致的,其实还伴随着自然环境中更复杂的环境因素对这个变化的综合作用,这些综合作用与人类所观察到的对这个变化有影响的因素的复合作用,才构成我们所获得的这一个变化方向的最终结果,而当人们对一个变化建立微观认知范式的时候,我们通常会将那些观察之外的环境信息进行忽略,而只着重考察我们认为有因果关系的事物的信息,而这些本身对事物变化能够产生影响的其它的环境信息,因为我们认知能力有限的缘故,或者我们需要对某种单一的因素对事物变化的影响的更深刻的关系进行探索和理解,所以我们就暂时忽略那些信息,但这些信息的影响依然是存在的,这样,人类的认知范式,在任何时候就都是有局限的,即这个因素对事物的真正的影响,事实上是与其它环境因素的影响同时存在的,这样,我们就很难在微观层面将这一事物的影响与其它事物对该变化的影响完全的割裂开来,这就必然会产生这样的一种结果,即我们认为的某种事物演变的结果,其实是由其它因素导致的,但因为我们正在观察这一个事物因素,而对其它真正形成影响的事物的观察却被忽略了,结果我们就将这一个结果形成的原因归之于我们观察的那个要素,而将真正起作用的要素给忘记了,或者根本就没有观察得到,这就形成了人类的错识认知——这在人类认知的探索过程中,是非常普遍的。介于人类理性能力的有限性,人类无法在建构认知的时候,同时就多个对事物变化形成影响的因素进行同时观察,并建立起它们之间复杂的因果关系——因为这事实上会让更多的因果关系错位,而通常只会关注一个变化与事物变化的关系,这样所构成的因果关系的认知,就必然会导致一些因果关系的错位——但相比于同时观察若干个变化,以建立这若干个变理与事物变化的因果关系时所造成的因果关系的错位而言,单一变量的观察所造成的因果关系的错位,还是相对要少得多,所以人类在建立对变化的微观认知范式时,通常一次只考察一个变量,或者只有二个或者三个变量进行考察,这其实是为了努力厘清一个单一因素与我们所考察的变化事物之间的那种直接的因果关系,从而使得我们对变化因果关系的探索,尽量接近人类认知的理性……

人类在对一个具体变化建立微观认知的时候,他们通常会考察一二个变量与具体变化之间的因果关系,这是因为人们理性能力的有限性,限制了他们在同一个时间内探索太多的变量与相应事物的因果关系的时候,会因为变量的过多和复杂性,反而无法将这些变量与变化之间的因果关系建立一一的那种对应,会让因果关系反而处于认知的淆乱之中,所以减少变量并不意味着人们对变化的认知会非理性,反而会更加精确地确定单一变量与相应变化之间的那种因果关系的准确性。一旦这一单一的变量与相应变化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得到准确而精确的理解,人们关于这个变量与相应事物变化之间的认知范式就会有效地建立起来,从而使得一个微观的认知范式得以确立。这样,对这个变量与相应变化之间关系的理解,就能够对人类针对该变化的不同存在形式,而进行有效的调整,在达到相应变化方向的确定性引导,从而使得人们的实践理性得到提升——这是人类一旦理解某一变量与变化的准确的因果关系之后,所自然展开的实践行为。

但是,正如前面我们所说的那样,任何事物的变化都不只和环境中的单一变量有关,而是有诸多的环境因素都构成对事物变化的因果关系的影响,只是人们在研究某一变量的影响时,有意地忽略了其它变量对这个变化的影响,目的是想确定这个待考察的变量与相应变化的事物之间因果关系的那种准确性。如果人们要对这个变化建立更深刻的理解,他们发现,单纯理解一个变化其实是不够的,他们还需要进一步对更多的可能影响变化发展方向的更多变化建立理解,于是他们可能建立对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更多变量的理解,而这对第二个、三个、四个、乃至更多变化建立理解的方法,也对第一个体变化建立理解的方法是相同的,即只考察一个单一变量与该变化的关系,而尽量在这个考察过程中,不考察其他变量对该变化的影响,从而使得这一个单一的变量与变化的关系尽量准确——并进一步确定这个变量与相应变化的认知范式,从而建立起一种相应变量与变化之间的理性关系,并进一步指导人们在实践中的行为……通过这样的方式,人们可能建立起对一个变化与其诸多变量之间的认知范式,进一步,人们可能会同时考察二个、三个或者若干个变量的综合影响,从而尽量使得人们越来越接近自然的真实的演变过程,即这若干个都会对该变化产生影响的环境力量,当它们同时被人们考察,并理解其综合作用的效果——这应该是人类对变化建立更深度探索的过程中,才会产生的认知追求——但这诸多的变量一旦被人们都一一掌握之后,对这个变化与其环境中诸多变化的关系的更深刻的综合的认知范式,就会自然地在人类的头脑中生成,人们就会对诸多变化过程中可能呈现的事物特征,与相关的变量的特征,以及其相应的影响,以及不同特征所起作用的变量是哪一个具体的环境力量……都形成了一种综合的认知与把握,人类对变化的理解就更深刻了,人类的实践能力自然也得到了相当的提高……

所以,一个微观变化,可能涉及到很多的变量。但人类的认知,可能会介入一些变量,可能会忽略一些变量,有些变量 与变化的关系,人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关注——这既可能是这些变量的存在超出了人类的感知范围,也可能是这些变量在实践层面,人类是不具备调节能力的,所以人类可能认为对这些变量进行研究无用。但不管什么原因让人们没有介入到一些事物变量的考察,人类对与他们的实践行为息息相关的事物变化,是最有可能对其更多的变量建立理解与认知的,这也是人类实践推进认知的一种当然的激励——如果一个变化与人类的实践目标息息相关,人类是最有可能调动他们的智力去努力考察该变量与变化的具体的因果关系的。这样,人类的认知切入什么样的领域,而放弃什么样的领域,在很大程度上与人类的实践要求有关——这就是人类认知的功利性的一面。认知总是在不同的层面拓展人类的实践范围的,但同时,实践过程中,人类会随时产生更多的迷惑,这些迷惑,会促进人们对变化世界里更多变量的探索,从而促进人类认知的进步——这是一个相辅相承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一些偶然不能在人类的世界里产生功利的认知探索,而对该认知进行探索的人,纯粹是出于一种个人的爱好和兴趣,但当时的人们并不知道对这个变化的认知,究竟会给人们带来怎样的现实利益,但依然对这个变化的探索乐此不疲,这其实是人类在认知探索过程中所必然存在的现象——即使人类的认知大部分是由实践层面的功利性要求所推动的,这种功利性的要求,也最能够让这种认知的探索获得社会的正当性认同。但因为人类的智慧本身有对变化探索的那种天然的激励,这个我们会在人性的变化因素里对此进行阐述。这里我想说的是,当人类在对认知进行广泛的探索的过程中,即使绝大部分的认知是基于对实践的功利要求而展开的,也必然会有一些认知,并不出于功利的目标,而是纯粹因为人们对变化世界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所引领的人们对变化世界的认知探索,即使当时人们并没有发现其对人类的实践有助益的一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突然发现,一种新的实践形态,那些曾经无用的认知探索刚好派上了用场——结果一个并没有明显功利目的的认知探索,会在一个人们并没有预期的意外的领域里,带给人类实践层面丰厚的收益——这使得人们反思以纯粹功利的目标来促进认知的那种局限性,因此,人们开始对那些基本纯粹兴趣而对变化世界进行深入与复杂探索的认知行为,保持一种宽容的姿态,甚至是一种正向的激励姿态,即我们需要有时间去仰望星空——即使星空离我们是如此的遥远,我们可能无法从对星空的仰望中获得任何益处,这种保持对星空的好奇心与对星空运行的探索精神,依然是可贵的,是值得推崇的……这就产生了人类对于认知的一种纯粹探索的空间……最终,人们就会发现,对认知的纯粹的探索的精神,成为人类社会里的一种高级的精神追求,其价值排序,甚至超过了很多时候人类基于对实践需求而产生的功利的认知探索——人类为认知而认知的时代即将展开……这个时代的展开,将极大地拓展人类的智慧能力,从而使得人类的文明面貌得到飞跃般的改变……

人类的认知范式——如果仅仅考察一个微观的认知范式,我们就会发现,它只对特定的事物变化及有限的变量之间的关系建立理解,这种理解,并不是静态的,而是一种动态的理解——这种动态的理解,能够包容这个事物及其相干的若干个变量,在一个时间间隔内,不同的特征与变化过程的相融性理解,从而建立起对若干个事物在特定时间间隔内的那种变化的因果关系。这种理解,是在一个整体的形而上的认知框架内被有效塑造的,是事物及其相应的变量在这个框架内的不同位置、不同时间与不同特征的一种综合与相融性的理解,它能够包容变化,也能够理解变化,并且还可以进一步指导人类的实践行为,从而与环境中的事物进行复杂的互动,从而引导变化朝特定的方向发生和演变,这是人类基于认知而产生的与变化互动的特定的实践行为,是认知对人类行为的指引作用……

在人类认知的演变过程中,我们会发现,一个认知会包容一个时间段的若干个事物及其变化,另一个认知范式能够包容其它的事物与若干的变量的变化过程……人类可能掌握了很多这样的对变化的认知范式,并且基于这些变化的认知范式的理解,人类能够方便地就这些事物及其变化进行意义的交流,并进一步理解这些变化,然后根据对变化的要求与自身目标的那种相应的关系,而与变化进行实践层面的互动……当人类的认知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可能会发现,人类对变化的认知范式的掌握与理解的数量,会多到人类自己都无法穷尽的地步——这时候,人类每进入对一个变化的理解的时候,他们就会自然地调出对这一个变化的范式理解,然后从容描述这个变化,并根据这种范式的认知,而与其进行相应的互动——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来越深刻与理性了……但这时候,人们会发现,他们的世界里依然会有很多的事物与变化,是超越他们的认知的,即他们并不对这个变化有什么理性的理解,或者根本处于完全无知的状态,而一些他们在实践层面经常与之互动的变化,人们发现,他们的认知也是有限的,并且有些基于认知的实践指引,也不一定有效,即还有很多超出他们理解与掌握的变化因素,使得他们的实践行为受到制约……这时候,人类的智慧可能已经发展到相当的高度了,而他们从对认知的探索中,也越来越获得丰厚的收益。这时候,他们的行为激励,就会自然地对变些他们不曾形成认知的事物,进行进一步的探索,或者对那些他们认为还存在认知缺憾的事物,进行更深入的探索和了解,以追求更加确定性的认知指引——这是人类认知探索的一般方向,而在这个探索过程中,他们渐渐地并不满足于对若干个事物在一个个孤立范式内的相融性的理解,他们开始迈入对所有事物建立相融性理解的整体把握这个世界的全景的认知范式的建立——这时候,人类智慧的一门全新的学问,也是人类智慧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必然产生的认知进步——哲学,就横空出世了……

哲学,是一门我们将来需要专门阐述的人类智慧的高级学科。这门学科从它一诞生开始,就处于人类价值排序的高端,即使绝大部分人对哲学本身基本没有认知,而哲学究竟是研究什么学问的这样的基础问题,即使是无数的哲学家本身,对此都一无所知。但就是处于这样一种奇怪状态下的哲学,依然征服了人类无数的智者,也让所有进入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的人们,自然地尊崇哲学,将其视为人类最顶尖的学问,其玄妙之处究竟在哪里呢?这其实是费解的。当然,我这里尝试着给出一家之言的某种答案,希望能够解开长期困扰在人类认知上的对哲学在人类文明中位置的那种尴尬状态的迷底……

我们知道,人类是从野兽的状态进化到野蛮的状态,并进化到文明的状态的,而文明的状态,其实又分二种情形——即古典文明与现代文明。人类文明演变到一四九二年——即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的航海大发现以前,绝大部分主流的人类文明,都演变到了人类的古典文明时代。哥伦布的航海大发现,即展开了人类自走出非洲之后,在全球分立发展的过程之后,又一轮人类文明的融合过程,这个文明的融合过程,同时伴随着一个更伟大的事件,即人类的科学时代即将展开大幕,人类的现代文明时代即将展开——当然,这是哥伦布本人所绝对不可能想到的,而是人们根据哥氏的航海大发现之后,人类文明的自然演变过程,人们从其中抽象出与古典文明完全不同的特征,从而对人类文明的演变所作出的分期——这也是我个人对人类古典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分里。当然,在哥伦布航海的时代,人类的现代文明还只是萌发出初生的嫩芽,他的辉煌与壮大,是未来几百年来人类最为激动人心的波澜壮阔的运动,而在这个过程中,整个人类文明将展开全新的全球化的大幕……

当然,刚才所展开的是一个题外话,我们将我们的注意力收回,回到人类哲学这一门全新的学科,是如何伴随着人类古典文明的成熟而被有效地催生出来的。德国一位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基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观点,就是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

德国哲人:雅斯贝尔斯著名的命题———“轴心时代”。
他在1949年出版的《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中说,公元前800至公元前200年之间,尤其是公元前600至前300年间,是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轴心时代”发生的地区大概是在北纬30度上下,就是北纬25度至35度区间。这段时期是人类文明精神的重大突破时期。在轴心时代里,各个文明都出现了伟大的精神导师———古希腊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色列有犹太教的先知们,古印度有释迦牟尼,中国有孔子、老子……他们提出的思想原则塑造了不同的文化传统,也一直影响着人类的生活。而且更重要的是,虽然中国、印度、中东和希腊之间有千山万水的阻隔,但它们在轴心时代的文化却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这里我偷了一下懒,即直接从网上打出轴心时代的关键词,然后将那段介绍的文字复制出来,直接粘贴在文本上。我们会发现,轴心时代被人们记住的,主要是哲学家与神学宗师。而他们成为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但是我们会发现,这些哲学家们的思考,与人类日常生活中的需求相距甚远——有很多甚至是基本不搭界。这样,我们可能就会产生困惑,为什么这些对人类日常的实践生活看似完全无用的思考,却在人类文明中占据了如此高位,以至于人类在回忆这个时代的特征时,只将他们崇拜的目光投向这些哲人,而对那个时代其他更多的、更能影响人们生活的那些人,却舍不浪费一个字来记住他们呢?这些哲学家们究竟有什么样的神奇的魅力,能够让人类在经历几千年的历史风云之后,依然无改对他们的崇拜与记忆之情,从而使得这些哲学的巨人,可能在人类很多不经意的场合中,被时刻地提及,而片刻也没有被人们遗忘?这究竟体现了人类哲学怎样的深刻魅力呢?这是我在这里需要阐述的地方……

这就是人类奇妙之处——我们会发现,现实生活中人类其实是非常功利的,他们的日常行为经常会围绕一些现实的可见的功利目标而展开,鲜有例外,这构成绝大部分人的日常生活中的一种寻常的风景。但这些哲人们所探索的方向,却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完全不相融,甚至他们根本就是日常生活中被认为的一些弱智与傻瓜。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群体,却恰恰在人类文明的历史记忆中备受推崇,成为人类文明一个时代里永远不会被遗忘的经典代表,我们怎样理解他们为人类文明所作出的那种形而上的杰出贡献呢?

传统人类意义上的元哲学思考,其实是分三大块的,那就是本体论、伦理学与认识论。这里我只聊一聊元哲学的一个分支——本体论。当然,本体论相对于元哲学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被认为是第一哲学。什么是本体论呢——其实就是哲人们尝试对这个世界构成和演变的本质进行探索的。后来,随着人类认知的发展,本体论的思考渐渐地被人类的科学所代替。现代哲学思考,其实已经很少有人谈什么本体论的思考了,因为相比于科学对于这个世界本质的理解,本体论的思维探索,其实已经不合时宜了……

其实,为什么人类的哲学家们会产生对这个世界构成和演变的本质探索呢?其实就是源自人类在与这个世界进行广泛的互动时,他们所发现的对一个个具体变化过程的那种范式的理解,这种范式的理解能够包容若干的物质及其特征,在一个特定的变化过程中的这些物质特征的差别性存在及其相应的因果关系——这种能够包容若干物质及其特征在一个时间间隔里的差别性存在,与其相应因果关系的理解,绝大部分是通过人类的逻辑能力而有效地获得的,当人类观察他们周围世界形形色色的事物的时候,他们能够有效地理解一个个事物的演变——这一个个事物的演变,通过他们的观察与逻辑的复原所获得的对变化的理解,从而获得了对这些变化事物在一个时间间隔内的一种认知框架,这个认知框架能够容纳这个变化过程中的诸多事物的变化特征以及相互作用的那种因果关系——但是我们将会发现,这种相融性似乎是并不相通的——即一个变化的认知范式,与另一个变化的认知范式,它们之间的特征并不相通,你无法用一个认知范式来理解另一个认知范式所解释的变化——同样,也不能用另一个认知范式来解释这一个认知范式能够解释的变化,这种非相通性似乎是天真 地义的,因为变化本身就是复杂的。但随着人类认知的推进,人们就不会满足这种范式之间的非相通性,并且他们也能够发现,人类微观观察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即使他们通过这种微观的观察与逻辑复原的能力获得了非常多的对变化的理解,但是他们会发现,依然有很多的事物逃脱了他们的观察视野,或者他们获得的信息不足以复原这些事物整个变化过程——这就造成了他们认知上的不足……

不同认知范式的非相通性,与对诸多变化的认知上的缺失,最初可能并不构成人类的遗憾——在人类认知的初始阶段,人类可能满足于他们已经有的认知,并且沉溺于这些认知指引所带给人类的实践收 益之中,但随着人类能力的推进,对这个世界复杂性的认知也不断得到提高,他们会渐渐地产生对不同认知范式的那种不相融性、以及对很多变化在认知上的缺失的不满足——他们希望能够将这些非相融性的认知范式建立起相融的理解,并且希望通过建构起一个整体的认知范式,来象他们对一个个具体的微观认知一样,从包容若干个事物及其特征变化,到包容所有的事物与所有的变化特征,从而完成对这个世界的全景的范式理解——这就是人类本体论的终极梦想!

但如何建构对这个世界的整体理解的范式呢?这是一个问题。

从人类思维的一般的路径而言,任何对这个复杂世界变化的理解,其实都是对一个个微观的变化建立起具体的理解开始的,从一个变化推进到一类变化,从很多类变化而推进到不同类变化的整合理解——而这种对不同类变化的整合理解,就开始进入了人类对这个世界建立更深刻认知的高级阶段,即不满足于对单个变化的分立的理解,而希望能够进入到对多个变化的综合理解,并进一步推进到对人类所建立的所有单个变化的理解能够在一个整体的认知框架里得到全景式的一致性理解,这是人类认知推进过程中的某种理性的必然性,而这种认知的推进过程,其实并非由人类的实践要求所推动,而是由人类的认知深化过程所自然地推进——所以这种由认知深化过程所自然推进的对这个世界的更深刻的理解,就是希望不仅能够包容人们现在已经发现的所有认知,还能够进一步对人类不曾建立认知范式的变化以及更多不在人类观察视野中的事物变化,都能够在一个整体的认知范式里,得到和谐的与一致的理解,这才构成人类对这个世界的整体认知范式的完成……

即一个对这个世界的整体的认知范式,就是把人类已经形成的那些对单一变化的认知,以及人类还不曾构成有效认知的那些变化,以及过去曾经发生过但因为这些变化的信息已经消失但人们相信其存在过……这所有的变化,都需要建构一个整体的认知范式,使得其无比的复杂性和数不胜数的差异性,都能够完全相融,从而使得人类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跨越其对单一事物变化的理解,而进入一个全景把握的视角,在一个整体的认知范式上,建立起一种全体的、逻辑一致的相融性的理解,这就是人类本体论所希望实现的最终目标……

这个对整个世界的全景式理解的认知范式的完成——是人类从野蛮时代走向古典文明时代的最重要的标志——这个认知范式,并非由人类在实践层面的需要而催生的,而是由人类智慧在对这个世界的无数变化的观察并且对这些变化过程与相应的因果关系得到理解之后,人类的认知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与提升,这样,人类的认知就不再满足于对这个世界的一个体变化的单独的、分立的认知,而要追求对这个变化世界的进一步的理解与把握,即把一个个不同类别的变化,在更高的认知范式里,进行整合,从而使得在实践层面并不相通的不同的变化,能够在认知层面在更高的形而上的认知范式上,得到融会贯通——这是一个认知演绎的自然的上升过程……

这个过程,其实需要解决二个关键的问题——哪二个关键的问题呢?那就是,我们能够发现这个世界上无数事物的那种显性的差别性存在,即不同的事物的构成性质显然是不同的,但我们又能够发现,不同的事物之间似乎是能够变化的。一些事物会变成另一些事物,如动物死亡后的腐烂,如很多事物通过火的锻烧后会变为另一种事物,这种事物之间的相互变化,就引发人们对事物构成性质的那种追问,是不是存在一种统一的事物构成要素,这种统一的构成要素就是事物之间那种看似差别纷呈的复杂性的外表下,所体现出来的内在构成的统一性?这一点,我们的先哲们有着坚定的自信——他们相信事物外在的繁复性的表象下,一定隐藏着内在构成的一致性。这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变化链条的循环性问题——即鸡与蛋,究竟谁先的问题?还是从来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演变的,从来不曾有过改变?还是这个变化的世界有个最初的开始,然后开始进入这一个变化的轨道?先哲们不约而同地坚信,这个世界有一个最初的开始……

人类对这个世界本体论探索的二个基本的方向,并不是从他们一开始就会产生的,而是需要等人类的认知发展到相当高级的阶段,基于人类认知的需要,才会自然地进入这些人类无法在实践需求层面产生的问题的那种好奇之中——但这些问题一旦开始产生,人们就坚信这是人类认知里最重要、最深奥、也是最前沿的问题,而能够对这些问题进行探索的人,一定是人类中最顶尖的智慧者,因为他们进入的是人类认知的最艰难的领域,是长期困惑人类理智的难题——而最初介入对这些问题的思考的,就是轴心时代的那些先哲们。因为这些问题对于人类认知的重要性,与其相当的前沿性,而这些先哲们又是掌握了人类大部分已知知识的精英,他们的探索自然地获得了人们的尊敬和认同,因此,这些先哲们就在人类的世界里自然地处于备受尊崇的位置……

这些先哲们对这个世界的本体论的思考探索的重要性,我想留待对人类的哲学思考进行理解时再深入探索,这里就暂不讨论了。我们需要理解的是,人类的认知范式,其实是基于对一个个微观变化的具体探索与逻辑复原而获得的一种对微观变化的相融性理解,这种微观层面的相融性理解,可以对人类的实践提供相应的认知指引。但人类并不满足于这种对有限的事物在有限的时间间隔内的那种相融性的理解,他们期待进入到对无限的事物与无限的时空内的所有变化的全景的相融性理解——这就进入了人类对这个世界秩序的宏观层面的理解——我们会发现,人类最初所建立起来的对这个世界全景的秩序理解是存在相当的缺失的,这种缺失,将使得人类基于这种宏观理解,而获得的那些认知指引,在人类的实践中所起到的理性作用,常常无法与人类的实践相融,反而会带给人类更多的冲突与矛盾——当认知是非理性的时候,人类基于认知的实践行为,就一定会非理性——虽然这种非理性的行为,可能因为这个变化世界的复杂性,有时候依然会得到人类期待中的那种实践结果,但这并非非理性的认知所引导的,而是人类行为选择域的有限,使得他们可能在这个有限的行为选择并没有对变化演变的方向发生影响,而这个变化方向可能并未得到人们的理性理解,但其方向却恰恰符合人们期待的目标,但这会产生一种消极的后果,即这种非理性的认知所提供的实践指引,会被人类在认知层面上确定为理性——这是人类诸多非理性认知也可能长期被人类所坚信的原因……

但是,人类终究建立起了对这个世界的全景的理解范式,这种全景的理解范式,即使从现代的认知目光而言,有诸多的非理性的因素存在,但依然是人类智慧的重大突破——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跨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即不再是对这个世界分立和单独的理解,而是在一个对这个世界所有事物与变化的全部链条中的一种完整与统一的理解,这构成人类对这个世界理解的统一性,也形成人类对这个世界的真正宏观的认知……

当我们理解了人类所建立的认知范式——尤其是对这个世界的整体理解的认知范式得到有效的建立之后,我们现在就可以从容地来聊聊人类的逻辑自洽这个观念了。通常我们会说,你的观念可以逻辑自洽——实际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就是肯定他表达的某种合理性。即你是逻辑自洽的,意味着你的思考就是合理的。但其实只有在对认知范式建立真正理性的理解之后,我们才能开始进入对逻辑自洽这一人类日常认识论重要观念的核心理解……

什么是人类日常观念表达里的逻辑自洽的真正意义呢?

其实逻辑自洽,就是对一个变化的事物的一个特定变化过程的认知范式,这个认知范式能够包容变化过程中事物及其相应的原因事物的那些特征的变化,以及变化过程,而这些变化特征与变化过程都能够在这一个变化的微观认知范式里,得到一致性的理解,那么基于这种理解,而对这个变化的描述,就与这个变化本身并不冲突,而是彼此相融,能够取得在认知上的一致性——这种将变化过程中的一个过程信息单独描述,而能够与整个变化过程相融而不冲突,就是人类观念意义上的逻辑自洽……

即当一个认知范式存在,而这个认知范式是对一个变化过程与变化因果关系建立起一种相融的理解的时候,人们在日常语言表达中,将这个变化过程的一些局部的性质与特征、或者相应的因果关系进行描述的时候,其与这个认知范式能够相融,而不对认知范式所形成的变化的理解产生矛盾,彼此能够在认知上取得一种一致性的理解,这就是通常意义上的逻辑自洽……

所以,我们需要理解的是,逻辑自洽仅仅指向人类日常语言表达的那个观念意义,与人类已经建立的认知范式的那种一致性与非矛盾性,而并不指向这种语言表达与实践是否符合——只要这种语言的表达与他基于这种语言表达的认知范式之间是相融的、非矛盾的,那么就可以说他的表达是逻辑自洽的。但这种逻辑自洽与实践的相融性,需要依靠实践层面的验证——但这种实践层面的验证,推翻的并不是他逻辑自洽的那种表达,而是推翻了他抽象的对象——认知范式的合理性……

所以一般意义上的逻辑自洽,其实是考察一个人对认知的理解能力。如果他能够准确地理解一个认知范式,他基于这个认知范式而对认知范式所涵盖的变化的意义表达,就能够有效地逻辑自洽。如果他不能有效地理解一个认知范式,他基于对这个认知范式的错误的理解而抽象出来的意义表达,通常就会产生非相融与矛盾的情形,结果,他就很可能逻辑不自洽——当然也有一种情形,即他本身所建构的认知范式,其相融性就不成立,这样,这种基于对变化的非相融性的认知范式所抽象出来的局部的表达,通常也会出现逻辑不自洽的情形,而这种逻辑不自洽的情形,就并非出于对这个认知范式的错误理解,而是这个认知范式本身所存在的问题。但无论是认知范式本身的问题,还是对认知范式的理解不足的问题,任何意义的表达所出现的逻辑不自洽,都意味着,要不你理解认知范式不到位,要不,认知范式本身就不成立……

逻辑自洽是考察一个认知范式是否理性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准。任何认知范式,首先需要完成逻辑自洽。如果无法使自己的认知范式逻辑自洽,那么这个认知范式就一定是不成熟的,只有完成了对认知范式的逻辑自洽的论证,这个认知范式才可能接近变化的本真面貌——当然,这还需要得到对变化的实践层面的证明,这是现代科学认知范式的一个基本要求。没有得到科学实验证明的认知范式,即使在逻辑上是完美的逻辑自洽,但可能依然会被人们视为假设。一般的认知范式的实验证明,需要根据你的认知范式的那种特征,设计出一个特别的变化过程——这个变化过程,是从你的认知范式里逻辑地推出来的,是一种对你的认知范式进行真伪性考察的一个关键的判断标准,这样的实验,就进入到对一个认知范式的真伪性的判断的实践之中了, 一旦在实验层面得到证明,则认知范式的真理性面貌就得到了暂时的认可,而不再被人们视为是一种假设——这是现代科学实验证明人类所建构的认知范式的理性与否的一个重要技术……

人类认知范式是建立对变化中诸多事物在一个特定的变化过程中,不同事物特征存在的那种一致性理解,而逻辑自洽是建立一个理性的认知范式的前提。只有能够完成有效的逻辑自洽的认知范式,才能通过人类对认知范式合理性考察的第一步。当然,进一步对认知范式建立理性理解就需要通过人类的实践检验了——而人类的实践检验的一个独特技术,就是通过认知范式所推出的一个独特的微观变化,而建立起对这个微观变化的实践考察机制,从而确定这个基于认知范式而推出的微观变化是否与认知范式前瞻性的变化过程完全相符——这种相符性,就有效地证明了这个认知范式与现实变化的相融和一致,从而达到对这个认知范式的真伪性的实践检验——这是现代科学得到重大发展的一个关键技术手段。而基于认知范式的指引,人类从而获得的对一个变化过程与阶段的描述,其是否具备合理性,人们是通过相应的意义表达是否与认知范式完美的逻辑自洽来判断的,这个逻辑自洽的判断机制,是人类考察一个认知范式的理性与否的第一个台阶,也是考察人类日常语言表达是否与人类内隐的认知范式保持一致的一个理性判断机制——这就是逻辑自洽在人类认知里的重要求作用……

贺道圆 Daoyuan He

贺道圆,总体哲学网站的发起人和维护者。承担父亲贺君山在海内外思想著作的发表责任,并主持“什么是文明”和“人类文明研究”等栏目,系统阐述以自由、公平、责任和协商为核心的文明观。希望通过哲学、制度和政治的结合,推动人类文明未来的反思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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