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什么?
从常识层面来理解,人是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不同特质的存在:物质存在,生命存在,人的存在。这三种存在中,物质存在是基础,生命与人的存在,首先是一种物质存在,再在物质存在的基础上生成生命的特质。离开物质存在,无法谈生命存在与人的存在……
但生命与人的存在,又与普通的物质存在不一样,生命与人有其独特的特征——这些特征才构成生命与人的意义。离开那些与普通物质存在的区别特征,我们就无法理解生命与人的存在的意义,生命与人就退化为一种普通的物质存在,所以最重要的是理解生命与人所呈现的与物质的差别特征,而不是去理解生命与人的物质属性……
生命与物质的不同:从生命的物质构成上无法找到。生命的物质构成与普通物质的构成一样。差别在于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应对变化的能力。即生命能够呈现出一种朝某个特定方向引导变化的能力——这与这个世界上普通的物质存在体现出迥然不同的特征!
无论你谈物质存在,生命存在,人的存在,对任何存在特征的有效把握,都应该从变化角度切入——变化,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当我们建立起对这个世界里三种最重要的存在——物质、生命和人——的理性理解的时候,我们首先需要引入变化这个特征,来对这三种基本存在的属性进行差别定义。
物质:不能自主选择变化方向、由环境力量与自身力量相互作用而决定其存在形式与状态的普通存在物,就是物质。
生命:能够通过意识感受周围环境信息以及自身需求,并根据对环境信息的认知,通过调动自身力量而与环境进行选择性互动,以引导变化朝自身目标方向演变的特殊物质存在,谓之生命。
人:不仅能够通过意识感受周围环境信息以及自身内部需求,并通过对自然与社会的认知,以合作的方式放大自身力量,从而既能够满足生命的普通目标,并进一步追求更丰富的精神目标的有效实现,这样的高级生命体,就是人。
这样,我们将这个世界上能够被人类经验感觉到的事物分为三个大的范畴:物质、生命与人。我们通过其适应变化的不同特征而对他们进行有效的类别划分:物质是那种被动适应环境并且由环境力量决定其存在形式与性状的普通存在。生命是特殊存在,它有特定的存在形式,否则,生命就会退化为一种普通物质存在——生命要保持其生命的存在,就需要有效使用其自身的意识与力量,只有这二种能力得到充分的应用,并且环境力量在它们力量的有效控制范围以内,生命相应的目标才能得到实现,否则,生命就将还原成一种普通的物质存在。生命的目标是什么呢?对于普通生命而言,通常有二个基础的目标需要实现:生存和繁衍。生存是生命维持其存在形式,离开了生命的存在形式,生命就还原成一种普通的物质存在,要么回归土壤,要么成为其它生命的食物。所以生命的首要目标是维持生存。但任何生命都只有有限的生存期,没有可以无限生存的生命,如果生命个体的消失就意味着生命种群的灭绝,那生命就只是这个星球上昙花一现的风景,为了解决生命个体的死亡与种群的延续这样一个矛盾,造物主通过生命繁殖的方式来让生命个体死亡不导致种群的消失——生命就产生了另一个生命目标:繁衍后代。为了让生命的风景在这个星球上持久地延续,生命就生成了二个基础目标:生存与繁衍。人类作为一种高级生命,从某种意义而言,并未脱离普通生命的本性,所以,生存与繁衍需要作为人类的基础目标而存在。但人类不同于普通生命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们有更高级的精神目标追求。由于存在更高级的精神目标,而造物主赋予他们与普通生命一般的能力,是无法去追求更高级的精神目标的,而人类更高级的能力就是智慧,人类通过智慧来认知变化,并通过巧妙的合作而拓展自身的能力,从而不仅实现其生存与繁衍的目标,同时还追求更高级的精神目标的有效实现……
这样,我们就需要对生命目标、意识、精神、智慧、认知、合作这些构成人这种高级生命的关键和基础层面的存在进行探索,以理解他们在人类文明中的位置……
现在我们需要理解造物主如何创造这个世界的问题——如果这是一个完全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世界,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所以如果我们需要这个世界有意义,那就需要有存在物——所以一个有意义的世界,首先是一个有物质存在的世界,没有物质的存在,你如何去谈这个世界的意义呢?所以造物主首先需要创造一个有物质存在的世界,而不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世界……
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一个有着大量的物质存在的世界。但有物质存在的世界,可能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即使这些物质已经尽善尽美了,依然会存在缺憾——因为物质如果永远保持某种固定不变的形式与性状,这会单调乏味——所以造物主就需要创造一个变化的世界——只有变化的世界才是完美的。所以我们会发现,这是一个时刻处于动态变化中的世界……
如果这是一个变化的世界,那么如何变化就成为一个问题——物质本身并没有自主的意识来主导这个变化的世界,这个世界如何演变,这是造物主的智慧——但是造物主需要让物质自觉地、自动地演变,而不是他自己时刻引导变化的发生——如果任何变化都依赖造物主的即时意志,造物主本身也会变得厌烦,所以造物主就赋予这个世界物质变化的规则——即在特定的规则之下,物质自觉和自动地完成变化,而不需要依赖造物主的即时意志的指引,这样,物质既是自动地完成演变的,而造物主的意志也在这种物质自动的演变过程中得到了完美的呈现——因为是造物主创造了物质变化的规则!这样,我们就会发现,这个世界里的物质变化,都完美地遵循给定的规则,从而生成了我们所见到的这个宏大世界的完善秩序……
物质在这个世界的变化遵守规则,物质对于自己在变化中的位置并不介意,对于变化的结果也不追求——物质变化只与环境力量相关,与物质本身无关,物质不会追求特定变化结果。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即使这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似乎也缺乏某种生气。即任何变化的主体都不对变化的结果特别关注,变化的结果只是环境的力量决定的,是所有参与变化的主体所漠不关心的,这让这个世界的变化变得没有了意义,即使从宏观和整体上,这些变化都呈现上完美和壮丽的态势,但是这些完美与壮丽是宇宙的自生自灭,只有造物主一个人欣赏,而与所有参与这个宏大变化中的那些物质主体无关……
为了给这个世界增加生气,造物主创造了生命——生命依然是一种物质存在,但已经迥异于那些普通物质,生命不再对环境中的力量漠然置之,而是特别关注环境中的力量,这样我们就会发现生命与普通物质存在的差别特征之一:即生命具有观察环境的能力,而这是普通的物质存在所不具有的。生命不仅能够关注环境,它还能够判断环境力量与自身所追求的目标——生存与繁衍——之间的关系,并且能够进一步使用使用自身的力量来引导环境变化朝向自己追求的方向——这成为了生命的自由意志。即生命是一种具有自由意志的特殊物质体……
自由意志:生命通过对环境信息的观察,并判断其与自身生命目标实现之关系,进一步通过自身能力的有效运用以实现其生存与繁衍的目标,这就是生命的自由意志……
生命的自由意志是我们对生命建立理性理解的一个关键维度。首先,自由意志是生命对自身行为的自主决定。这种自主决定,是生命最大限度地利用其有限的能力,来争取其生命目标的实现——所以其行为具有明确的、引导自然环境变化方向的特征,这也是生命自由意志的终极目标。生命自由意志的目标就是争取其生命目标的有效实现,离开了对生命目标追求这样一个理性的方向,生命的自由意志就无法理解。
但是,在自然环境里,生命的目标相对简单,基本上限定在对生存和繁衍二个基础目标的追求之上。这个星球上绝大部分的生命,终其一生,其所追求实现的目标也许就仅限于生存和繁衍,除此之外,我们能够发现的生命追求生存与繁衍之外的目标的行为,少之又少。如果生命不仅限于追求生存与繁衍这样简单和基础目标的实现,而把更高层的精神追求作为生命追求主要的方向,那么这样的迥异于普通生命的高级生命,就是人。我们考察人类的生存状态,虽然在很多的情形下,他们似乎也与普通的生命追求一样,需要围绕生存和繁衍这二个基础的目标而付出很多的努力,但我们发现,人类在努力让生存和繁衍这样的目标得到实现之后,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去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目标的实现,这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创造源头,从而使得我们这颗孤悬在太空中的蔚蓝色星球,显得与宇宙中绝大部分的星球与众不同——这种与众不同的原因就是,这个星球上拥有人类这样的高级生命,他们不仅追求生存与繁衍这样简单的生命目标的实现,还努力向更高层次的精神目标攀爬,并且这种攀爬似乎永远没有终点……
前面我们谈到了生命的自由意志——我们认为自由意志是造物主对于生命的特别恩赐。那么,在更高层次的对精神目标的追求,就呈现出一种自由精神的形式——而这,就可以理解为造物主对人类特别的恩赐——人类不仅拥有自由意志,他们更拥有自由精神,这是人类高级于这个星球上那些普通生命的地方。正是自由精神的出现,才使得人类不同于这个星球上的一般生命,而呈现出一种高级生命的形态。这样,我们就需要为自由精神作出适当的定义……
自由精神——人类努力挖掘自身智慧的潜力,并通过认知和合作的方式,不断地拓展自身的能力,从而使得更丰富、更高级的精神目标得以有效实现的过程,谓之人类的自由精神……
自由精神是人类迥异于普通生命的高级存在,是造物主对人类更特别的恩赐。自由精神之所以发生,在于人类拥有的高于普通生命的能力——智慧——我们需要更进一步考察人类智慧的一般特征,并理解人类的一切文明成就与智慧的那种理性关系,这将是我们这个系列需要阐述的重点……
自由精神相对于生命所拥有的自由意志而言,是一种更高级的存在,是造成人类与普通生命分野的一个关键的特征。我们将自由意志视为人与生命所共有的能力,而将自由精神视为人类所独有——这在某种程度上,既体现了造物主的意志,也让人类能够在自由精神的引领下,在这个星球上不断地创新出更发达、更繁荣的文明……
在对生命和人类进行进一步的理性考察之前,我们需要先来建立一个常常被人们忽视的视角——即生命的约束框架。这个生命的约束框架是对所有的生命都是一个事实的存在,人也不会例外。
生命的约束框架——生命在追求其生命目标实现的过程中,其目标实现的自由度受制于其能力的大小,即生命追求目标实现的自由度与生命的能力成正比。
生命的能力是生命实现其生命目标的保障——如果没有生命的能力,生命所追求的目标就无法实现,这是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必须面对的一个刚性的事实——人类也不会例外……
但所有生命都只有有限的能力,拥有无限能力的生命是不存在的。所以,生命在追求其生命目标实现的过程中,都需要正视其只有有限能力这样一个不可改变的刚性事实——即一切生命在追求其相应目标实现的过程中,都要受到其能力有限性的这种刚性约束。即生命事实上是一个在一个约束框架内展开其行动的,我们也需要从生命所受的约束框架内去思考、探索和理解生命行动的基本事实……
从生命所受的约束框架里,我们可以这样理解,造物主其实不必对生命的自由进行什么干涉,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干涉,生命所有的能力都是造物主所赋予的,如果他要干涉生命在自然环境里的行为,他只需要不赋予生命能力即可。同理,造物主是通过赋予生命能力来赋予生命自由的,生命被造物主赋予的能力越强,生命的自由度就越高。反之,生命的能力越弱,其相应的自由度就受到限制,这是造物主赋予生命自由的一个简单机制……
所以,造物主是通过赋予生命以相应的能力而让生命拥有其自由的边界的——生命能力的边界,就是其自由的边界。生命无法跨越造物主给定的能力边界而去追求其自由——因为这样的自由是生命的能力所不及的,生命无法实现其能力边界外的目标,这就是生命所受到的自然约束框架……
从生命所受到的约束框架里,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天赋自由的理念——即一切生命,都在其造物主所赋予的能力范围内追求其相应的自由。跨越生命能力边界的自由是不存在的,因为没有能力实现的自由,事实上是镜花水月……
所以,对于这个星球上的生命而言,追求自由与提升能力是一枚硬币的二面:没有能力的有效提升,所谓追求自由就是空谈,所有的自由都需要由能力去保障。缺乏能力保障的自由是不存在的,因为实现不了。
人类自由的实现与生命自由的实现方式一样。但人类自由的广度远远超过生命——普通生命的自由限定在非常有限的范围内,即只是非常简单的生命目标的实现:生存与繁衍——实际上这样的生命目标,在造物主创造生命的初衷里,也许只是看看这些生命与普通物质究竟有多大的不同而已,所以只赋予生命以维持其生命形态和保障生命种群的延续作为其生命的最基础目标,造物主也在生命实现这样最初级目标的限度内赋予其相应的能力,这也使得这些生命,没有能力去追求除了生存与繁衍这二个简单生命目标之外的其它目标。其实,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个星球上绝大部分生命,终其一生,都是围绕这二个非常有限的目标展开其相应的生命行动的。
但是,我们也可以从另外一个层面,即对更高级生命的人类之所以产生精神需求之过程去理解普通生命与人类的差别所在。我们知道,简单的生命目标——生存与繁衍——仅仅是作为生命存在而生成的。生命的生存是保障生命本身作为一个特殊的物质体而存在。当生命生存的中止,即是生命退化为普通物质的开始。造物主在创造生命的过程中,只赋予生命一定限度的存续期——这种一定限度的存续期,让生命本身对生存就充满了迷恋与追求。这成为生命首要与最基础的目标。但是,有限度的存续期,意味着任何单一的生命个体生存的中止,就意味着生命现象的中止。所以需要一种机制,保障生命个体生存的中止与生命现象的延续并不冲突——这样,造物主就赋予了生命另外一个生存目标——繁衍。所以,当生命的繁衍机制产生,生命个体生命的死亡与这个星球上生命现象的延续就不再成为一种矛盾,从而有效地保障了个体生命死亡与这个星球上自然生命的演绎能够生生不息,持续让生命现象成为这个星球上独特的风景,这是造物主对于生命创造的绝高的智慧……
仅仅让生命围绕生存与繁衍这样的简单目标而展开行动,于是而形成的自然秩序,在某种程度上依然是单调的。即使这样的秩序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已经一定程度上超越了造物主所希望摆脱的那种单调性,但依然是造物主给定的若干可能方向的一种,而谈不上任何的创造性。真正造物主期待的创造性,是人类基于其精神层面之追求所创生的,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人类文明……
所以人类的文明,与人类的精神追求息息相关——正是人类基于其精神目标所产生的创造行为及其相应的结果,造就了人类的文明。所以我们需要努力理解人类的精神目标,这种不同于这个星球上普通生命的生存与繁衍的目标的性质及其在人类世界里的价值排序……
正是人类基于其对于精神目标的努力追求,创造了人类独特的行为与生活方式,其成果就自然地沉淀为我们这个星球上那数不胜数的人类创造物,它们构成人类文明外显的成就——因为这些外显的成就本身很多是感性的,能够被人们直观地捕捉到,因此通常就成为人类表征其文明成就的一些标志性的存在,最著名的如埃及金字塔、中国长城、罗马万神殿……这些被人类通过其创造力而对自然的存在物进行了特殊改造的物质存在,成就了人类世界外在的辉煌,也成为人类对自身文明成就的最直观的表征……
但是,如果追根究底,我们就知道,一切人类世界的那些物质成就,并不是凭空涌现的,而是基于人类自身对于其独特的精神目标的追求,而通过认知、合作沉淀在实践层面的一种伟大创造。它们实质上是为了满足人类某一种特殊的精神目标而被有意地创造出来的。没有人类对精神目标的追求,这些创造物就不会出现,因此,对于人类任何创造物的产生,其源头都可以追溯到人类对于自身精神目标的追求上。所以我们需要考察人类不同于那些普通生命的仅仅满足于生存与繁衍目标的更高级的精神目标的性质……
但是对人类任何行为的终极的本质理解,从认知层面而言又是困难的,这就如同人们几千年来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事物的本质追求一样,它们常常会使人类的认知陷入某种困惑中而无法自拔。所以我在这里所阐述的人类精神目标的存在,也许只就人类精神目标外显的差别特征而进行一种简单的分类理解,而并不尝试对其本质进行某种程度的追根究底的探索——虽然我也理解,这种追根究底的探索,正是人类认知大厦能够被有效搭建起来的原因,也是人类一切文明成就取得的认知源头。但是,对于人类精神目标的本质追求,是许多哲人终其一生的努力方向,也许他们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对精神本质的达成,依然是人类认知领域里聚讼纷纭的话题,我个人并不想介入这样的争论领域——
首先是我们需要对人类的精神目标的特征进行一定程度的界定。既然我们把人类对精神目标的追求视为人类与普通生命的一种重要的分野,那么,我们就需要把在人类世界里存在的人类所追求的目标,与普通生命所追求的生存与繁衍的目标中的那些不同的目标,都归于人类精神目标的范畴——这样,在人类日常生活里,人们所追求的精神目标,如何对其进行有效的分类就成为一个重要的问题。现代认知心理学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即人类知识的增加,其实就是人类对事物分类的增加而已——这是一个看似无厘头的观点,但如果仔细对这样的观点进行考察,并理性理解人类认知和实践过程中涌现出来的那些知识创新的特征,我们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惊人的与人类知识创新的现实情形完全可以达成契合的判断。所以我个人是认可人类知识的增加其实就是对现象世界分类的增加的判断的。这样,当我尝试要对一种新的认知建立一种不一样的理解视角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就是我对其在现实世界里的那些存在特征,重新进行类别的界定与划分,从而进行一种与实践层面相对接的新的有效的分类——这样,你将会发现,知识创新在某种程度上也被怯魅了——知识创新并不神秘,而是可以化为一种简单的全新的分类理解……
那么如何分类人类的精神目标呢?
从人类一般的实践情形来考察,我们能够发现其诸多特征鲜明的精神目标的存在——宗教、政治、艺术、文学、音乐、技术、认知、娱乐、竞技、休闲……诸如此类。但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来对人类所有的精神目标建立有效的分类并能够无缝覆盖,并对其不同的特征建立简单和直观的理解呢?这需要首先对人类精神目标的存在范畴作一个适当的界定……
精神目标的范畴——人类追求生存与繁衍之外的一切目标,皆为人类的精神目标。
我们将人类除追求生存与繁衍这二大基础目标之外的一切目标追求,皆归入人类精神目标之范畴。
但是我们仅仅将人类所追求的精神目标分类出来是远远不够的。而通常我们所观察到的那些直观的被人类改造过的物质存在,如人类社会所存在的形形色色的人造物,都只是人类追求精神目标实现的过程中所获得的结果——但人类是如何实现其相应的精神目标的过程,其实更应该作为我们考察和探索的重点。
我们再来探索造物主创造生命的智慧——普通生命是不同于那些平常的物质存在的。任何生命要回归到先天的物质存在状态是非常简单的,即它只要什么也不做,不与外面的世界进行物质和能源的有效的交流,那么它很快就会走向死亡,回归到单纯的物质存在。但生命要保持其具备活力和自由的状态,就需要充分调动其自身的能力,这些能力包括感受外部世界并进一步判断其与自身生命目标关系的能力——意识,还需要充分调动自己的力量,如奔跑的速度、撕咬的强度、行动的时机……这些都是非常艰难的。所以生存不易。所以生命的自由即使是造物主的恩赐,但对于生命本身而言,也是一种强大的挑战。每一个生命在它生存的每一天、每一时刻,都会感受到环境对它生存的强大威胁,它时刻也不能松懈其追求生存的意志,否则就会因为天敌的捕食、食物的匮乏而走向死亡,当然还不包括疾病的挑战,无法寻觅到合适的交媾对象而导致繁衍目标实现的失败……生命追求在这个星球上的生存与繁衍,其实是一种严竣的挑战!
这种严竣的挑战,就必然意味着生命需要具备相应的能力,没有相应的能力,生命就无法在这个星球上立足。这些能力包括二种:感受外部世界的信息并判断这些信息与生命目标实现的相应关系的能力,这是生命的意识能力。当获得外部信息关清楚其与自身生命目标的关系的时候,生命需要具备主动行为的能力——捕猎食物、逃避天敌,这些都需要生命本身采取主动的行动,这就需要有行动的能力,如捕猎需要使用力量和速度,逃避也需要速度,包括反抗的力量……这是这个星球上作为生命所具备的二种基本能力。任何生命都需要具备这二种能力,这是其在这个星球上生存的基础,所以生命所具备的这二种能力,就是造物主对生命的恩赐。
但是我们发现,生命的这二种能力,都是一种有限的能力,并不是无限的,尤其这种有限性体现在生命本身与其天敌的相应能力的强弱上面。一切生命,当其能够捕食某种生命作为食物时,我们就会发现,其具备比这种作为食物的生命相对较强的能力,但这种较强,只是相对而已,并不具备绝对的强大,如豹子捕食羚羊,毫无疑问,豹子的力量比羚羊强大得多,但豹子在奔跑速度上,却并不见得强于羚羊,因为豹子只在短时期的突然高速奔跑时,能够快于羚羊,但羚羊长时期奔跑的能力却远远超过豹子,而豹子高速奔跑的时间非常有限,当超过这样的时间,豹子就会因为体温过高而不得不降低奔跑的速度,否则就会因体温过高而死亡——这样,豹子每一次捕食羚羊,就存在一定程度的偶然性,并不能保证豹子的每一次捕食行动都能成功,这样,在很多情况下,豹子是能够成功地捕食到羚羊的,否则豹子就会因为长期得不到食物而种群灭绝。但羚羊也不是没有生存的机会,即使它被豹子追杀,羚羊也能够利用它长距离快速奔跑的能力,而成功逃避豹子的追杀,从而求得生存机会。这样,我们就能够发现,在天敌捕食和被捕食的不同生命中,其实维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即造物主并不赋予豹子绝对能力,当它想捕食羚羊时,它只有一定的成功概率,而并不保证必然成功,这样,豹子就不会过度繁殖,羚羊也有生存机会。假设当豹子只要想捕食羚羊时,就会成功,羚羊没有任何逃生机会,这样,羚羊这个种群就会很快因此而灭绝,但羚羊的灭绝,同样会导致豹子这个种群因为食物匮乏而相继灭绝。所以只有保持豹子与羚羊能力的一定的相对强弱,才能在二者的生存中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正体现了造物主的智慧。而这种智慧就体现在整个生态链条的那种平衡上——任何生命,在造物主赋予其能力时,都是相对的能力,而非绝对的能力,因为任何一种生命,如果具备了绝对的能力,对其食物链上的下游而言,就成为一个悲剧,但这个悲剧也并不是作为食物链下游生命本身,接下来就会让该具备绝对能力的生命本身处于食物匮乏的悲剧之中,从而不仅使该二种生物处于灭绝的悲剧中,接下来还会殃及整个的生物链条的平衡。所以一切生命,其在这个星球上是具备能力的,但都只有一种相对的能力,这种相对的能力,使其在整个生命现象的演绎过程中,既能恰当地维持种族的生存和繁衍,同时也给其食物链下游的生命以相应生存的机会,保证整个生命链条不致于因为力量的脱节而失去平衡,这是造物主创造生命的根本的智慧……
所以即使造物主在某种程度上赋予了生命以一定的自由,但因为造物主并没有赋予生命过份的力量,从而使得生命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因为受制于力量的有限性,因而其相应生命目标的追求就必然受限——力量的受限是其追求生命目标受限的根本原因。造物主是不需要在生命日常的动态活动中再干涉生命的那种自由选择的,因为他知道,生命自由的空间受制于其力量的赋予,无法突破其对其自由空间的设定。所以任生命在这个星球上如何行动,其自由空间都在造物主给定的范围以内,造物主并没有赐予生命以额外的力量去突破他对生命自由空间的那个范畴,因而其对生命的一切活动,造物主都没有任何干涉的必要……
但在对所有生命赐予其不同能力的过程中,造物主赋予了人类一种不一样的能力——智慧。这使得人类不仅能够突破这个星球上普通生命的一般生命目标——生存与繁衍——的追求,还能够创生出更高级、更丰富的精神目标的追求,并且创造出一种不同于生命生存的更高级的生活方式——文明的生活方式,这是这个星球上因此而衍生出来的一道独特而瑰丽的风景。
所以人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具备意识来感受外部世界信息并理解其与自身生命目标的关系,也不仅仅具备一定的行动能力来与外部的世界进行复杂的互动。人类还具备更高级的能力——智慧。这种能力,不仅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变化机理,还能与变化世界进行远比普通生命更加复杂和深刻的互动,从而使得人类的能力得到空前的提升,不仅能够满足其生存和繁衍这样最基础的生命目标,还能够创生出更丰富的精神目标并满足之——这就是人类——我们所生存其中的星球上的高级智慧生命的一种现象描述。我并不揭示出人类的本质存在是什么?我仅仅指出这个星球上人类不同于普通生命的那种独特的特征,并将其归之于高级生命的特征。我期待进一步理解的是,人类这种高级的智慧生命在这个星球上所创造出来的文明,其在基础的现象层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制在驱动人类展开其行为,从而创造出如此瑰丽的文明风景,这是我这一个系列所主要探索的方向……
从我们对这个星球上普通生命的演变轨迹来考察,我们能够发现,这些生命即使在这个星球上生存上百万年,它们所具备的能力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分别,它们的生活方式也一直维持着其祖祖辈辈的选择,它们无法改变其固有的生活方式,因为它们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并且几乎没有什么方法去取得能力上哪怕是一点点非常微小的突破。因此它们的生存,不仅受制于自身的能力,还受制于环境。当它们所具备的某种能力,一旦因为环境因素的改变而导致这种能力失效时,它们追求生存的机会就会大打折扣,结果就会导致它们自己乃至于整个种群的生存危机。它们亿万年就这样演变,与环境相依相生,彼此依赖,勉强维持着种族的生存与繁衍,使得这个星球上的生命现象单调而不间断地重复着,成为这个星球上生命风景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它们的生活方式,却可以说是一种单调而毫无创意的生存,无法与人类那种丰富的创造性相提并论……
人类文明的丰富性源自于人类的创造能力——人类与普通生命的根本区别在于,他们能够通过智慧认识上帝创造世界的那些法则,而巧妙地利用自己非常有限的力量,通过合作的方式来进行规模宏大的创造,从而使得这个星球上凭空生成了大量的通过自然与物质演绎而不可能出现的创造奇迹——有时候我们会说人类的创造会巧夺天工。其实自然与物质演变与人类通过改造物质所进行的变化,本身是利用同一种力量——即物质演变的力量。人类无法生成另外的力量来改变这个世界,人类是利用物质自身的演变法则来创造全新的、非自然演变的物质变化与自然变化,这样,人类的创造就成为人类自由意志的一种最根本的表现形式,而这种表现形式,在外在上看,是与自然与物质的演变不同的,以至于我们能够清晰而简单地判断,什么是人工物,什么是自然物,即使人类创造的全新物质,与自然存在的所有物质,其内在的构成上是完全没有差别的,但人类创造的外在形式,与自然形成的物质的外在形式,是有着基本的分野的,以至于人们能够非常轻易和简单地判断人造物与自然物的差异……
人类的创造源自于人类的智慧——当然还需要落地于人类的实践行为。没有人类的实践,人类的智慧就只是一种纯粹的形而上的存在,是不可见的一种认知形式,并且这些认知形式是否存在问题,在实践中能否通行无碍,依然需要实践层面的信息反馈。所以这些物质成就,既是人类的智慧结晶,也是人类的实践果实。二者缺一不可。但智慧既是造物主对人类的恩赐,则智慧所追求的那些文明成就,就也是造物主所乐见的。而人类的文明成就,本质上源自于人类对于全新精神目标的那种自由的追求。但人类精神目标,其实也是凭空创生的,并不见于自然存在的那些普通生命之中。或者那些自然存在的生命里,仅见人类精神追求之萌芽,是人类将这种精神追求发扬光大,并且在实践的层面努力追求并实实在在践履之——但人类之所以能够践履那些高端的精神价值,全在于人类的能力得到实质性的提升。没有人类能力的提升,人类追求生存都很艰难,更不用说追求更丰富的精神目标了。所以我们需要努力去探索人类智慧的面貌,以及人类能力提升之根本方法……
在这里,我们同样需要作一种假定,就如同造物主并不干涉生命日常活动中的那些自由选择一样,造物主对于其赋予更高能力的人类,对其日常创造中的自由选择,他同样是选择并不介入的——即人类即使是造物主的杰出创造,但作为造物主,他亦希望看到他创造出来的这种奇妙生灵,其被赋予更高级的智慧能力之后,究竟能不能创造出一种与普通生命不一样的文明秩序,并且这种智慧能不能窥透造物主创造宇宙与生命的奥秘呢?这也许正是造物主本身所期待的。所以生命也好,人类也好,他们即使是造物主精心创造的存在,但依然会被造物主赋予相当大的自由的空间,他们也需要利用这种造物主恩赐的自由的空间,创造出更符合造物主本身意愿的文明秩序,但即使在这样的文明秩序的创造过程中,可能会生成诸多的与文明相冲突的人类实践,造物主也会以宽怀大度之心,来审视这种全新智慧生命的纠错能力,即人类的自由,是造物主特别恩赐给人类自主空间的一种最可宝贵的存在……
造物主并不介入人类自由的空间,这是一个关键的预设——这对于人类的信仰存在而言,其实并不冲突,虽然可能与某些信仰的主张者存在一定程度的矛盾。但让人类拥有自由的空间,也为人类所创造的文明秩序找到一种人类自身的力量作用,至少对于人类的自尊心而言,是一种值得做出的前提与预设——否则,如果造物主深度地介入了人类文明的创造过程中,那么我们如何可以认为这些文明成就就是自己的能力所创造?我们又如何让人类文明遍地可见的邪恶与造物主全知全能的矛盾中怎样找到认知的自洽?即无法理解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既然介入了人类日常自由选择之中,何以能够允许罪恶的存在?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人类确实是邪恶的,不值得造物主为他们所受的罪恶而怜悯——这又是对人类自尊的一种严重打击!只有预设造物主并不介入人类日常的自由选择,我们才能理解,这种文明中存在的诸多伦理方面的实践困惑,源自于人类实践能力的有限性,以及个体在自由的运用层面,过份地滥用自身的力量所至——而人类文明就是需要将人类个体力量的运用引导到一个恰当的文明秩序之中,将其源自于生命属性中的对力量运用的无所节制,到其必须为文明秩序的生成而有序使用其力量——这成为人类文明的终极目标……
当造物主并不介入人类之行为实践之后,人类就需要为其在文明创造中的所有行为负责,没有理由为文明演变过程中的罪恶而归咎于造物主的意志。而人类在拥有造物主所赋予的智慧能力之后,他们如何行为,如何从其置身其中的自然秩序中脱颖而出,建构出更高级的文明秩序,就成为人类智慧的任务。人类智慧在这样从自然秩序向社会秩序的演变过程中,是成功地经受了造物主对其的考验的,即使在这样的过程中,人类的文明几经反复,但依然在艰难中前行,并且终于慢慢地接近造物主期待的那些文明目标,这即使是对拥有高级智慧的人类而言,依然可以称之为奇迹。我们值得为人类文明所取得的现代成就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