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仔细阐述人类合作的多个面向——今天向大家扼要介绍的是人类的自由与合作的深层关系……

人类本质上是追求自由的——但人类自由的边界,其实与人类能力的大小正相关。当人类力所不能及时,你就无法去谈某一个特定的自由追求——因为当力所不能及的时候,这个自由的追求就肯定会落空。所以自由本身与人类的能力正相关……

我们无法离开人类的能力来谈自由——我们会发现,动物的自由是十分受限的,它们除了追求基本的生存与繁衍的目标之外,几乎无法追求其他任何多余的精神目标——除了我们发现那些群居的动物偶尔在觅食之余的那种休闲娱乐之外——当然这些休闲娱乐,也是动物们非常难得的闲暇时光。相比于人类追求科学、技术、信仰、文学、历史、哲学、艺术、音乐、体育、娱乐……这样丰富多彩的精神目标,动物们那些简单的娱乐休闲,可以说不值一提。动物们在这个星球上所追求的生存,我们我们能够观察到的广袤的自然世界,这个自然世界,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环境所溯造的,而并非动物的能力所能够改变的,动物们只能利用他们有限的能力,而被动地适应环境对他们的刚性要求,然后追求在这个星球上简单的生存与繁衍目标的实现而已。千百万年来,这个星球上的动物生存方式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因为它们的能力没有得到任何的提升——而人类所创造的文明的生活方式,我们能够发现人类社会对这个星球上生存环境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人类开创了完全与他们的社会相适应的全新的生存环境——这些生存环境与自然环境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态环境。人类就在他们自己所开辟出来的生态环境里生息繁衍,繁荣倡盛……

人类之所以能够有效地开劈出一个全新的生态环境,在于他们的能力得到了有效的提高——这种能力的提高,从源头而言,是人类认知的提高——即他们深度地理解了这个变化的世界。然后他们利用了这种认知的提高,而与这个变化的世界进行了深度的互动,而这种互动,不仅仅在于人类能够创造出工具来帮助他们能力的提升,还在于,他们能够将自身成员的能力进行高效的组合,从而使得这种源自认知的能力,能够通过合作的方式,而沉淀到实践的层面,从而使得人类将认知的能力真正上升到他们实践的层面——而这种将认知的能力上升到实践的层面,才能够真正对他们生存的环境进行实质性的改变,从而创造了他们丰富的文明成果——即人类的认知能力,只有通过合作这样的形式,才能转化成一种真正的实践能力,没有合作,人类的认知能力,本质上就是坐而论道,是一种形而上的能力,而形而上的能力,是无法实现对这个世界的有效改变的,而如果人类无法有效地改变这个现实世界,人类的一切能力,都无助于他们在实践层面的追求——而将人类的认知能力沉淀到实践层面,有效实现对这个世界的改变的,就是人类的合作……

所以,人类如果要追求自由的拓展——这是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最根本的目标——离开了对自由拓展的追求,人类就失去了他们追求生存的最终极的意义——而自由的拓展,是人类永远也不会放弃的梦想。这是一个基础的判断——即我们需要将生命对自由的追求作为生命的最高目标,而这种对自由的追求,最重要的方向就是自由的有效拓展。而自由的拓展,需要能力得到有效的提升,而能力的提升,仅仅从认知上的提升是不够的,需要建立起一个有效的合作体系,来将人类源自于认知上的形而上的能力沉淀到人类的实践层面——而将形而上的能力沉淀到实践层面的基础的方法,是通过人类的合作而实现的,从这个层面而言,我们就会发现,人类自由的拓展,离不开合作的有效实践……

人类的合作,当然并不仅仅是自由拓展的问题,还关乎人类基本的生存安全的追求——从人类最初在丛林时代开始,我们就会发现,人类其实就是处在一个合作的阶段——人类其实无法离开合作而有效生存,这是因为人类的能力,相比于这个星球上的那些普通生命而言,其实是非常普通的,他们如果单独在自然环境里生活的话,将面临极大的生存威胁——这是一个基本的事实。人类最初的合作,就与他们需要追求应对这个生存环境的安全威胁开始。当然这是人类最初的情形,人类现在的能力拓展,早就远远地超越了他们简单的应对丛林生存威胁的时期了,人类所建立出来的社会生活方式,已经将他们与丛林环境隔绝开来,开始了他们全新的文明生活,他们的合作已经不再限于对丛林安全威胁的保障,而是在一种更高的层面上,追求可以说是无限丰富的精神目标的实现,在更高的文化层面上去追求人类的精神自由……

当然,人类之所以能够在更高的层面上去追求精神自由,与人类通过合作所形成的强大的能力密切相关——人类社会所形成的强大的能力,与动物世界里那些即使处在最顶尖的食物链的动物,如老虎、狮子等,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即使单独的个体无法与这些动物进行某种力量的搏斗——但人类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单纯的物理力量这种能力的范围,将人类所有成员的能力集合起来,通过合作的方式,而形成的那种综合能力,就将所有的生命的能力远远地抛在了脑后,那些在单个的力量上依然远远地强过人类的动物,他们不仅无法威胁到人类的安全,甚至还需要倚重人类的力量,开辟出专门的生物保护区,来保障它们的生存与繁衍——这就是当下人类能力得到拓展后的现实的情形,人类这种个体的能力看似弱小,但通过合作所形成的群体的能力,却又显得无比庞大——这其中的机制,究竟是怎样奇妙地实现的呢?我们需要从认知的层面去理性考察……

但从单纯的个体的能力而言,我们会发现,人类通过合作的演绎与进化之后,他们在自然环境中单独生存的能力,反而大大地减弱,无法与他们远古时代的先辈们相提并论——即单独个体的生存能力,在自然的环境下,人类其实是退化了的。人类是通过强化其他方面的能力,来弥补他们在自然环境下单独生存能力的不足——即人类个体在某些能力的退化,但在其他能力上得到了有效的提升——这样,他们在其他能力的提升上,不仅可以在这单个的需求上满足自己,还可以为他人提供有效的服务,甚至他们的这种能力,完全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追求而需要的,纯粹是为了满足他人的需求的,而他自己的需求,却完全需要依赖他人的能力来得到满足——这就构成了人类合作的一种奇妙的风景,即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无法为自己,但我可以通过为他人服务,而通过他人为我的服务,而使得我所追求的生命目标得到曲折的实现——这与自然环境下,动物都是通过直接为自己的目标实现而展开行动,是一种迥然不同风景——但这却确实是人类社会高效的合作体得以建立后的一个现实的情境描述……

人类个体能力的退化——这只是从在自然环境中维持单独生存这样的视角而言的。从本质上而言,人类整体的生存能力是得到大大的提升的——如果从整体能力来考察,人类个体能力在某个方面的演进,是基于这个整体的社会合作体系的有效生成而产生的一种新的能力提升的方向——当这个新的方向,对人的能力发展提出了不同的提升方向的时候,我们是从整个合作体的有序演绎而来理解这种人类新能力的提升的——如果这种新的能力,离开了人类的合作体的有效支持,而将他放到自然的丛林环境,这种适合社会合作的高级能力,在丛林中可能就退化为一种完全无用的能力——所以我们能够发现,人类通过合作而提升他们的能力,是从整体上体现出来的,而并非个体刚性能力上盖过了那些自然环境中的顶尖的食肉动物——事实上,人类仅仅依赖自身是无法在自然的环境中超越食肉动物的,除非他们借助人类合作抽创造出来的高级工具——如枪枝等。我们之所以提出这样一个有趣的认知方向,是希望我们能够理解,人类能力的有效拓展,所认为的那种能力的提升,是依赖合作这个平台的有效运行的,离开了人类合作平台的有效运行,人类有些能力的拓展,就完全变成了一种无用的能力,对他们所追求的自由,是没有用的。所以人类能力的有效拓展,需要从整个合作体的有序运行上去考察,而无法离开人类的合作来理解人类的能力拓展——这也说明了一个基础的事实存在,即人类无法离开他们的合作平台,而去谈他们能力的拓展……

人类只有融入一个合作体,他们的那些能力拓展的方向,才能得到在实践层面的充分应用,从而使得他们得以与这个星球上的其他生命显得并不一样,他们是通过高效的合作来展开他们的能力的,也是通过高效的合作来拓展他们的生存空间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就会发现,这种合作,必然使得在一个合作体里,人与人之间能够充分的支持——离开了这种人与人的支持,我们就会发现,每一个社会成员,可能一天也会活不下去。我们知道,作为一种生命,人类是需要食物的,他们每天都需要进食,但如果我们考察人类社会,就会发现,有很多人基本不从事与觅食有关的工作,即他们不象动物那样,需要每天去寻觅食物,但他们从来不会缺乏食物,相反,他们有丰富的食物供应——这些食物供应,就是通过合作而有效实现的,人类社会有专门从事食物生产的人群,他们每天从事生产劳动,收获大量的粮食,而这些粮食,不仅保障自己的食物追求,也满足他们合作体里其他成员对食物的需求。当然,这些生产食物的社会成员,他们并不仅仅只消费自己生产的食物,他们需要衣服、房子、车辆、装饰品,但这些东西,他们自己并不生产,但其他的社会成员就生产这些东西,并且向他们提供——这构成人类社会整体合作秩序的有效——没有这种合作体成员的彼此支持,人类社会的合作体就无法有效地运转……

从人类社会合作的整体效果来考察,我们就会发现,这种个体在自然环境下的生存能力走弱的能力,却在整个合作体有序运行的基础上,这些能力大放异彩,从而使得人类在社会合作形态下,他们的整体合作效率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人类在自然的环境下无法实现的诸多的精神目标,在社会合作的状态下,却得到了有效的实现,这就是人类自由得到拓展的明证——即人类在合作的状态下所获得的自由度,比起他们在自然环境下所获得的自然度,是大大的提升了的——即人类通过他们有效的合作,而拓展了他们的自由……

我们会发现,人类在他们的社会合作的环境下,他们能力的拓展,并非如动物世界一样,是一种综合能力的全面拓展,我们会发现,人们在他们的社会合作情境中,不同的人是拥有不同的能力的,这在社会合作情境下,被称之为分工——即合作与分工,其实是密不可分的。有合作就会有分工,而分工的产生,如果在自然的环境下,可能就很难出现。因为分工的情形一旦出现,就会产生这样的情形,分工所产生的那种能力的畸型发展,使得除了分工这一能力范围内的目标,人们可以实现外,分工以外的生命目标,人们就无法追求了——除非其他人能够对他的这一目标提供有效的支持。否则,分工就无法有效地进行下去,人类合作本身,就是为分工的有效生成而奠定了广泛的社会支持的基础——即分工者不用担心他其他能力的缺失所形成的需求空白,无法得到有效的实现,社会其他成员会对他所形成的需求空白进行有效的支持,从而在整个的合作体里,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彼此支持的网络——这个彼此支持的网络,就有效地支持了人类社会分工的生成,从而使得分工与合作,就构成了社会合作的高效……

自由对于人类而言,是极端重要的。人类社会通过合作的方式,来拓展他们的能力,从而达到对他们自由拓展的需求——但这种自由的拓展,在技术层面上需要分工,而合作通过这种彼此支持的复杂的网络,从而支持了分工的可能性——这就构成了有序的人类合作体,也让人类的能力通过分工与合作,得到极大的提升——整体能力的提升,自然就大大地拓展了人类的自由——这样,人类的合作,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保障我们在自然环境下免于安全的威胁,而是更大程度上提升人类的能力,使得人类与自然的互动更高效——但人类究竟是通过怎样的合作形式,来提升他们与自然与动的高效的?而这种与自然互动的高效,同时就存在着一种广泛的社会分工,则这种社会分工又是如何有效完成的?人类社会的成员,如何产生这种广泛的社会分工,并且其生成的利益,又在这种广泛的社会分工中,怎样形成有效的分配?这些,构成我们对社会合作分工的微观认知——当然,我们需要带着一对敏锐的利益格局的视角,来理解社会利益激励,是怎样让社会的合作与分工高效与有序的……

从现实的情形而考察,我们会发现,人类其实是无法离开合作的。一旦人类离开他们的合作形态,人类的许多目标可能就立即崩塌——也许不仅仅是人类精神目标的有效实现会落空的问题,人类还会面临进一步的生存威胁问题——毫无疑问,当今只适合在社会环境下生活的大部分人类成员,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在自然的环境下生存了,即使是合作生存也会受到极大的威胁,更不用说单独生存了。当今,人类个体在野外的单独生存问题,已经事实上不可能了。因为人类早就不具备在野外单独生存的技能了——人类在他们展开广泛而深度的合作过程中,他们已经习惯就如何在社会合作中发展他们的能力,而不再学习怎样在野外进行单独生存的这些技能了,人类缺失了在自然环境下的生存能力——所以社会合作体的崩塌,对于人类而言,可能与世界末日的到来相差无几……

人类离不开合作,所以理解人类的文明,我们就需要从合作层面去考察——并且,事实上,我们也需要正视这样的现实,即人类自由的拓展,都是通过合作而获得的,我们其实不需要考察人类没有合作的情形,而只需要理解,人类合作的效率是如何产生的,怎样的合作形式,才能让所有的个体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潜能,从而让整体的合作更有效率——当然,合作的公平层面也是十分重要的,离开了对合作公平的考察,我们就会发现,其实合作公平的缺失,也是影响合作效率的最基础的方向,所以我们需要考察的,也许只是合作的公平与效率问题,而不需要与非合作状态下的人类选择情形进行比较,因为人类事实上已经无法离开他们的合作态了,人类需要在越来越深度的合作上去演绎他们的文明,去拓展他们的自由……

所以,自由其实是离不开人类的合作的,我们需要对人类合作的多重面相进行仔细的考察与探索,理解人类合作的那种深刻的合作机制……

贺道圆 Daoyuan He

贺道圆,总体哲学网站的发起人和维护者。承担父亲贺君山在海内外思想著作的发表责任,并主持“什么是文明”和“人类文明研究”等栏目,系统阐述以自由、公平、责任和协商为核心的文明观。希望通过哲学、制度和政治的结合,推动人类文明未来的反思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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