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主流学术的观点认为,文艺复兴与启蒙运动预示着人类理性的兴起。这个判断是有问题的,因为它会混淆古典理性与现代理性的本质差异!怀疑主义才是现代文明肇始的思想源头。古典文明与现代文明的核心分野在于:古典文明把对人类限制的道德与信仰体系看成是先天的存在,不可质疑!而现代文明的理性开始对人类的一切限制进行反思,把包括道德与信仰在一起的指引人类行为的知识体系进行系统的省察!这种省察产生了一种对人类知识因果关系准确认知的验证机制!人类的知识不再只是单纯的思辨,现代科学因此破壳而出!

理性分社会理性与个体理性,必须进分别考察。

首先为社会理性下一个简单的定义。

社会理性是社会合作体为取得更高的合作效率,使合作体合作的收益更多,成本更低,使生活在文明体里的个体有更高的安全感与幸福感而制定的一系列规则体系,通过这种规则体系使个体的行为受到适当的限制,实现利益的适当分流,从而达到社会财富与个体幸福最大化的目的。个体如果在行为选择中遵守这样的规则体系,即他的行为符合社会理性。

个体理性是个体对自身行为合理性的一种省察机制。个体不同的行为方式意味着不同的利益走向。个体在作出任何决策时会有不同的思考:遵守或违反社会规则,也导致了个体行为的符合或违反社会理性的不同后果。

个体遵守社会规则的行为符合社会理性的要求,这样的个体理性是社会需求的,一个最理想的社会是所有的个体理性都与社会理性保持一致。这个社会就是一个高度和谐的社会,一个真正的乌托邦!但是当然这一切只有在空想家们的笔下才有可能出现,如中国古代的君子国。现实生活里实际是不存在的。个体理性与社会理性一致的程度越高,可以说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就越高,生活在其中的国民的幸福指数当然也更高。

个体行为拒绝遵守社会规则,这在每一个文明体里都是十分普遍的现象。产生这样的情况的原因在于,个体遵守社会规则所获得的个人利益与社会获得的利益归向个体的部分之和,低于个体违反社会规则获得的利益,这样个体有违反规则来谋取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动机。但这只是有动机而已,个体是否决定违反规则,还要视社会对个体违反规则信息获得能力与个体可能得到的后果而定。并且即使社会完全没有能力获得个体规则的信息,个体也可能仅凭道德自律而自觉遵守社会规则,从而使自己的行为符合社会理性。

贺道圆 Daoyuan He

贺道圆,总体哲学网站的发起人和维护者。承担父亲贺君山在海内外思想著作的发表责任,并主持“什么是文明”和“人类文明研究”等栏目,系统阐述以自由、公平、责任和协商为核心的文明观。希望通过哲学、制度和政治的结合,推动人类文明未来的反思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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