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史诗是希腊远古时代的知识记忆。据说荷马是一位盲诗人。为什么是盲诗人呢?那时的希腊还没有产生文字,为了保证本部落的知识与历史能传承下去,文明体会挑选本部落里聪明俊秀的小孩,把他们的眼睛熏瞎,然后将部落里那些曾经发生的重要事件用诗歌表达出来,通过这些聪明的盲眼的孩子的记忆来实现知识的代代传承。这是否是真实的历史情形已不得而知。但是没有文字产生的民族都有自己的口传神话与历史记忆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早期的人类知识依靠记忆来传播。
文字的产生远远滞后于人类的语言,也许最早的人类文字与图画有某种一致性,西班牙一些地方的洞穴里有几十万年前的人类壁画,这既可以是人类美术的雏形,也可以是人类文字的原初形式。人类语言和文字的演变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并不适合于我在这里发挥。我只是想随意聊聊,语言与文字对人类知识传播所起到的不可或缺的核心作用。
毫无疑问,知识是人类认识这个世界的钥匙,而承载知识的符号却是语言和文字。对于人类来说,没有什么样的创造物比语言和文字更重要的了。语言、文字与现实世界里复杂事物的一一对应,对于刚刚离开蒙昧时代的原始人类来说,是一种如何艰难的挑战呢?今天的我们除了想象,也许更多的是庆幸!现代的人类学家在努力尝试教会大猩猩人类的语言,以证明语言并非人类独有的能力。当我们认为工具、社会性、政治、知识、等级等等是人类独有的社会现象的时候,总是有人类的思想者们努力在自然与动物的世界里尝试挖掘,并且常常取得成功,在动物世界里发现它们有与人类一样的思维与行为模式,从而证明这一切并非人类所独享。语言也不例外。我在这里只是想提出一个猜想:当人类最先使用语言和图画的时候,它们是否同时促进了人类大脑的进化,这二者因此而互为因果,彼此促进,从而使人类使用语言的能力进一步提高,这种提高更加促进了人类大脑的发达,这种你推我促的过程,是否就是人类离开野蛮与愚昧的内在的动力呢?这要留待进化学者、人类学家、脑科专家和心理学家来解答。但是我本人坚信这样的过程是人类进步演化的一种合理的推断。
人类思维的形而上的轰轰烈烈的历程一定是从语言开始的!因为语言可以使原始的人类有可能脱离事物本身而进行思考与交流。这种思考和交流的基础是形而上的共识得以达成。比方说,人类可以不借助具体的石头而仅仅通过一种声波的震动就可以对石头进行描述。而在语言的日益频繁使用之后,文字在某一个时段也终于破壳而出似乎就顺理成章了,当然这应该是比较幸运的文明体里的情形,因为有许多的原始部落只产生了语言而没有创生文字。没有人能够想象出最初的原始人类创生语言与文字的过程:这样的想象在今日理性的头脑里是不可能得到认同的,即某日某时某个伟大的头脑觉得有必要创造一种交流的工具,从而把部落里的所有人召集在一起,然后指点身边的一切事物,吩咐,从此以后这叫某某,这叫某某……从此所有的事物都有它确切的名字,所有的行为都有它规定的表达……这和上帝在一周之内造出世界与万物一样,是一种早期人类对语言文字产生的神话作品。所以仓颉造字的传说与上帝造人一样,是远古人类对自身创造力追根溯源的自然冲动的产物!语言和文字的产生可以被视为人类社会的奇迹!这个奇迹催生了伟大的人类文明!
我们可以这样来想象人类早期语言产生的自然环境:为了更高效地取得合作效益,人类在彼此可见的范围之内,通过手势、声音来传播彼此的意图,也许最初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会产生误会,但是慢慢地误会减少,相互之间行动的协调性大大增加,越到后来协调性越高,如此以来部落围猎的效率得到极大的提高,于是,一些动作与声音被固定下来,成为指称周围环境里常见事物的标志,越来越多的声音被用来指称不同的事物,并且动作与更复杂的意图也开始形诸语言……于是,这个注定要为人类辉煌贡献它无尽智慧的语言魔方,就这样呱呱落地,茁壮成长。
我们不能忽略人类的语言与文字。因为对人类的理解事实上要通过对语言和文字的理解来达成。而且,语言和文字是人类灿烂文明的核心原动力。是人类无与伦比的创生物。 我这样来猜想人类语言的最初生成,当然也期待方家的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