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谈一谈人类最重要的文化载体文学作品里的文化存在。
文学作品是表达人类情感的一种独特方式,作者写作时有一种全知全觉的视野。因此作者的文化判断决定了作品里人物的性格、行为特征以及终极命运。即使是写实文学的最终结果似乎被现实所界定,但作者依然可以通过对过程的选择性描述,从而使阅读者对作品中的人物的行为自然地得出文化判断。于连——一个著名的坏的典型。高大全——一个完美的社会主义典型人物。保尔-柯察金——一个激励了中国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奉献典型。这些都是文学作品所体现的文化价值。也许这是老生常谈了,我在这里就不再步人后尘。当然我也有偷懒的成分:如果我试图就一部文学作品的整体价值作文化意义的诠释的话,我得花费不少的时间去进行漫长的阅读,这对于我只尝试着写一篇短文来就文化在文学作品里无处不在的说明似乎是不相称的。
我尝试着就文学作品里的一个个短句子来寻找隐含的文化价值,以印证文化这种形而上的价值是作者无法超脱的实际存在。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辄兮,惟庚寅吾以降。
《离骚》开篇四句。作为一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屈原以其完美的人格与伟大的作品矗立在中国文化的最高峰。当然我个人对屈子评价也许更高,这里就不赘言。这里只是略微阐述一下离骚开篇的文化价值所在。前面二句,揭出屈原远古的祖先与受姓的祖先:屈子在离骚里用了大量的自我褒扬来言说自我的高贵。而要达到褒扬的目的,则一切描述的行为必须符合当时人类自身的正向文化价值。而祖先出身的显赫,昭示屈原纯正、高贵的贵族血统,正是古人对自身身份体认的主要文化认知。屈子不仅追溯到他的受姓祖先:楚国的开国始祖,证明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纯正的楚国贵族,同时更远溯至高阳氏——五帝之一,黄帝的后裔。后二句记录的是屈原的出生时间,在干支记历的时代,寅年寅月寅日出生绝对昭示了出生者不平凡的命运,这恰当地符合了当时人们对时间与吉祥、高贵这种关系的体认。关于这方面的古典天文学方面的知识,我本身并不清楚,并且我也只尝试阐述这里的文化内涵,也就不深入说明了,见谅。
如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是放翁词。廖廖数语,道尽个体复杂的生命体验。它的文化意义在于,个体良好的愿望在现实生活面前的诸多无奈、失望、挣扎、彷徨……这样深层的文化内涵,通过登楼的不同表现,对愁这种普遍的人类情感的不同体认和不一样的表达方式,昭示出一个人类文明体里的个体的成熟过程,也昭示出生命深处个体命运被历史与社会的巨大洪流所裹挟的悲情与无奈!
长期的熬夜和过度的思索让他变得身体虚弱,他发着高烧,抖抖索索地向他们透露了自己的发现:地球是个圆的,象一个橘子一样。
乌苏拉忍无可忍,说道,你要发神经病,就一个人去发。
百年孤独,杰出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有一段时间风靡我们的国度,成为经典的叙事方式。这里我截出一段,尝试聊的却是人类另一种独特的文化体验。
除了怀着明确的目的去探索之外,好奇心是人类探索未知世界的一个强大引檠,它对人类文明世界的进步居功至伟!让这样的好奇心保持其旺盛的活力,是一个文明体整体推进所必要的文化激励。这个孤独的老头,独自对浩瀚的宇宙太空进行不懈的观察,累坏了他的身体,但是依然对自己的惊人发现表现出自信。谁都知道,老人的发现是现代天文学的常识,即使在当时的老人时代,这也是欧洲国家里知识分子阶层里普遍的认知了。但老人凭自己简陋的仪器、抽象的推理就能明确得出这样的结论,确实是一个天文学的奇才。但是这样的天才却被乌苏拉视为神经病:人类的功利文化在这里占了上风,种植庄稼、驱管鸟雀、照顾孩子……乌苏拉也累得不行,还要忍受丈夫那莫名其妙的哆嗦,橘子和地球的关系难道比庄稼被鸟吃了更重要吗?更大的对文明体进步的引檠的好奇心,常常被现实生活里柴米油盐的更迫切的需求所取代,这是人类文化里最常见到的冲突。 也许我对文学作品里文化位置的探讨受我自身识见的局限,相信读者可以从同样的文字里探索出不一样的更高明的文化认知。我在这里只是抛砖引玉,让我们的文化存在在文学作品里的具体表现变得丰满起来。这里只是略略例举以示说明而已。